边荒集,西门,一具尸体,白白胖胖,垂落在西门口,身上悬着一块白布,其上写着:“太乙教奉善”。
李惊蝉收到消息的时候,江凌虚也听到了,他神色顿时阴沉下来,眼底满是恨意,李惊蝉将这一幕收归眼底,淡淡的道:“奉善是江教主的弟子,江教主随我去看看,确认一下身份吧。”
“是!”
江凌虚随着李惊蝉、安玉晴来到西门,奉善的尸体已经被人放下来,江凌虚只看了一眼,握紧双拳,胸腔鼓动,他伤势未复,只能将怒火压在心底。
少顷,江凌虚沉声道:“是奉善不错,他一定是得知我在边荒集,所以前来找我,不曾想被人杀掉。”
李惊蝉看向卓狂生:“可有什么线索?”
卓狂生摇摇头:“方鸿生来闻过,对方在奉善的尸体上涂抹了强烈的香料,使方鸿生的鼻子起不到半点作用,更谈不上依靠灵敏的鼻子去寻找凶手。”
一旁的燕飞道:“这样说来,对方很清楚方鸿生有超然的鼻子,他是边荒集内部的人。”
卓狂生道:“凶手要么就是边荒集内部的人,要么就是有在边荒集的人帮助他一起行动。”
“先帮江教主安葬奉善吧。”
“杀他的人大概率是弥勒教。”
“这是对江教主的警告,也是对我们边荒集的警告,意思不言自明,纵然江教主躲在边荒集,只要他们弥勒教的人想杀就一定能杀。”
李惊蝉眼神冰冷,谁都看得出来他动了怒火,从来没有人敢在边荒集这样撒野。
庞义道:“先生,我立刻调动人手,将边荒集戒严?”
李惊蝉摆摆手:“不,若是戒严,反倒显得边荒集怕了弥勒教,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和卓狂生暗中警惕就可,我要离开边荒集一趟。注意看我的信号,一旦看到信号,就派出人手去将弥勒教的人抓过来建设边荒集,进行劳动改造!”
不管是庞义还是卓狂生,都愣了一下,旋即开始为弥勒教默哀,激怒了李惊蝉,弥勒教的下场可想而知。
李惊蝉与安玉晴回到自已的院子后,安玉晴道:“先生,我最近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心灵感应,好像我的父亲来了。”
她黛眉微微蹙起,眼神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毕竟这种所谓的心灵感应多少有些玄之又玄了。
“你的道功大有进境,丹王先生应该的确来到边荒集了。”
“加上奉善被杀一事,可见弥勒教与太乙教之间的纷争将边荒集也扯了进去。”
“我们走吧,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主动出击。”
李惊蝉拿上属镂剑,带着安玉晴离开了边荒集。
边荒有数百里长,丘陵平原交织,各种地形都有,李惊蝉带着安玉晴在这边荒中寻找弥勒教和丹王安世清,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惊蝉对安玉晴道:“将你的心灵放空,去感受你的父亲安世清。”
他一点点教导着安玉晴,开发安玉晴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这是来自于心灵上的无上通玄之力。
天师孙恩就达到这种境界,可以相隔千里寻找到自已想要寻找之人的踪迹。
弥勒教的佛娘尼惠晖也有这样的能力,就是她闻名遐迩的搜精追神术,只不过需要借助佛坠子才能施展。
安玉晴闭上那一双灵动美丽而又神秘的眼睛,放空心灵,感知着父亲安世清的位置。
过了大约一刻钟,她倏的睁开眼眸,指向东面:“先生,向东三十里,白云山的位置。”
白云山在边荒也算有名,这里有一座卧佛寺,在天下大乱之前,香火还算不错,至于现在,早已破败腐朽。
李惊蝉抓住安玉晴,刹那间横跨三十里,来到白云山卧佛寺。
丹王安世清正在卧佛寺内的大雄宝殿,整座卧佛寺,房舍大多坍塌,只有这一座大雄宝殿还基本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李惊蝉与安玉晴的突然出现,让丹王安世清吃了一惊,他冷冽的眼眸定格在李惊蝉身上。
“你是谁?”
“爹爹,这位是李先生。”
安玉晴主动介绍,安世清眉头皱起,因为自幼以丹药培养女儿,使得安玉晴的身体迥异于常人。
带来的弊端就是安玉晴缺少寻常人的七情六欲,性格也偏冷。
可今日,女儿安玉晴说话时的眼神、语气,无不表明女儿对李惊蝉的尊崇、敬佩,这使安世清对李惊蝉升起浓浓的嫉妒。
“你就是边荒集的李惊蝉,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你这样年轻,会否有些名不副实呢?”
安世清的话让安玉晴神色顿变,她连忙开口:“爹爹,李先生学究天人,不管是武道还是丹道都已达到超凡之境,或可解决爹爹身上的问题。”
安世清嘴角微扬,哂笑道:“我身上的问题除开丹劫,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先让我称量一下这个年轻人,看看他是否够资格让我的女儿随侍在身边!”
安世清箭步向前,左右两袖似是狂挥乱舞,但是极度紊乱中隐含玄妙法度,鼓荡惊人的劲力,这一双大袖软硬兼施,刚柔并济,瞬息间填满每一处缝隙,使无数劲力将李惊蝉全部包围。
安玉晴心头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自从当初父亲中了丹毒,性情大变,惹怒母亲带着自已离开,永远不再与爹爹相见,他有现在的举动分属正常。
安玉晴上前,正要挡住父亲的劲力,却不料被李惊蝉按住肩膀,拿在身后。
跟着,李惊蝉戟指如剑,凌空刺出。
这一剑指看上去并无什么花哨之处,也不显任何惊人威势,可在那漫天飞舞的袍袖中,却精准的寻找到唯一破绽,以无上剑气贯穿此处破绽!
哧啦!
刹那间,丹王安世清身上穿了三十余年的冰蚕丝道袍被剑气粉碎,那汹涌狂暴的劲力亦是在剑指之下被摧枯拉朽的消灭。
剑指的锋锐堪比神兵利器,剑气直达安世清的咽喉,迫使安世清立身在原地,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眼神惊恐不定,难以置信自已竟抵不住对方一招。
安玉晴松了口气,她跟随在李惊蝉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深悉李先生若真要杀人,是绝不会留手的,现在分明是留下父亲一条性命。
“多谢先生饶恕爹爹的无礼。”
安玉晴躬身道谢,这一幕看的安世清又大叫起来:“女儿,你不必求他,有本事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