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看着那道忽远忽近的山脉,范春和柒饶是在平原上行走也是足足走了两天的时间才似乎是来到的它的脚下。
这也是因为他们经常途经那些人口密集的村镇时常要掩藏行踪,所以一来二去走的反而比在山地时还要慢了。
柒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望着面前险峻的山路以及时不时扑面而来的高山独有的气息喃喃道。
“看来是到了陛下,再之后只要...”
她顿了顿似乎发现了什么,范春不知何时不见了,柒赶忙向周围看去嘴里喊道。
“陛下...”
结果才刚出声范春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
离得不远有个小村子,村子的门口两个老人正在那一边饮酒一边交谈着什么。
范春无聊之下来到他们身旁笑道。
“老大爷!”
“啊?”
“这座山后头是不是就是濂阳城啦?”
他朝那座山指了指说道。
老爷子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说道。
“啥!?什么城?”
“濂阳城!”
“濂什么?”
“濂阳城!”
“什么阳城?”
“濂...算了大爷你歇着吧...”
“好的!”
范春转过身咬着牙喃喃道。
“这老必登!”
他刚走没几步,另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
“你说...你要上那座山是吗!?”
范春转过头没好气的回道。
“是啊!”
“那座山可不敢上啊!上面有...有...”
老者煞有其事的说道,范春见状连忙上前问道。
“有什么啊?大爷你倒是说啊!?”
“有...”
老大爷喃喃了一会看着范春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忘了...”
范春再次转过头咬着牙喃喃道。
“俩老毕登!”
他回到柒的身边无语道。
“柒啊,这的人好像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啊!我啥也没问出来啊...”
柒看着他回到了自己身边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有些担忧的说道。
“陛下,这里离南郑城已经很近了!南郑城现下被伪帝所占据所以这里可以说是敌人的大本营,陛下千万不要离开柒身边太远啊!”
范春点了点头,由于被柒保护的太好,加上一路上也确实没发生什么事,于是他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往上去吧!”
于是,范春和柒开始往山路上行进。
“嘶...在平地上待久了上山还有点小激动啊!”
范春笑着拉着柒伸下来的手说道。
“陛下小心点!看好脚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陛下...”
老人似乎听见了柒遥远的声音喃喃道,这一刻,他似乎酒劲上来了一般从座位上蹦起来大喊道。
“哎呀!我想起山上有什么啦!”
边上的另一个老人刚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骤然被他吓了一跳斥责道。
“有什么啊!?老大个岁数还不消停,还想往山上去啊!?”
“哎呀不是,山上有陛下,有陛下啊!”
老人急着说道,另一个老人酒也有些醒了,他疑惑的问道。
“有陛下?你说什么呐?”
“哎呀你忘啦!半个月前都城发来的消息,陛下即将要带领公卿们出游,就选在那座山上狩猎!闲杂人等一律不准上山,所以我们俩才在这喝酒的吗!”
老人急切的说道,另一个老人也站了起来急道。
“那...那刚才那俩过路的是不是说要上山啊!?”
“对啊!”
他们俩焦急的朝周围望了望,可范春和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了。
“咚咚咚!”
震天彻地的鼓声配合着恢弘大气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吓退了山林间的野兽让他们不敢靠近一步。
无数绘着各色图案的旌旗遮天蔽日,连鸟儿们也不敢在附近栖身。
马蹄声夹杂着踱步声,似乎让山峰都震颤了。
巨大的车架上,一个身着华丽甲胄,内衬黑红二色相间衮服的老者正端坐其上。
他须发灰白脸上沟壑纵横,但却有着与其年纪不相仿的昂扬神色,似乎在岁月的蹉跎中失去了无数但又在一瞬间统统拿回来了那般。
无数人围绕着他,有些欣喜有些惧怕,有些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哈哈哈哈...”
一旁的禁卫向他报上此时射猎的收获,他听后欣喜大笑不止,周围人一时间赞颂不断。
在他身旁的另一位老者头戴獬豸冠,自开场以来一语不发,此刻也是低头沉默不语。
那衮服老者也不气恼,想了想笑着对他说道。
“鲍爱卿,鲍司寇!何故闷闷不乐啊?”
那位鲍司寇仍是面朝他处低沉的回道。
“不是不乐,而是无可乐之处!”
“哦?”
老者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莫不是想起昔日悼德皇帝那时,卿等与寡人同殿称臣而今却为寡人之臣属,所以因此而感到羞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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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大笑道,周围的公卿百僚们大多面面相觑不知作何神色。
鲍司寇缓缓的深呼吸然后默默的回道。
“非也非也...天不以让陛下当自己的儿子而羞耻,我等又岂会因臣属于陛下而感到羞耻呢?”
他话音刚落,不少公卿们竟吓得两股战战。不少皇帝亲信之人皆起身怒斥司寇的大不敬,甚至说要将其就地正法。
“哈哈哈哈...”
皇帝大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那些声音霎时间偃旗息鼓。他边笑边费力的说道。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哈哈...咳咳咳!”
或许的太激动了的缘故,皇帝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手不自觉的紧紧捂住腹部不住的咳嗽。
很快,他身旁的近侍悄悄从怀里掏出枚药丸喂皇帝服下这才渐渐好转。
皇帝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又带上了那副笑脸缓缓说道。
“寡人知道你也好,你们当中的有些人也好!”
他转过头瞥了一眼人群中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接着说道。
“寡人知道,你等无外乎是觉得寡人得位不正!不过说来这事也是怪吾兄武定皇帝!”
听到他提起武定皇帝,不少人纷纷低下头又换上了一种既追忆又无奈的神色。
“那时吾兄便不该宠信他的女婿,以致死后让寡人那可怜的侄子失位,这才有的这十几年的恩恩怨怨。”
喜欢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