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个老板恍惚了下随后立刻又换上笑脸不住的点头道。
“哦哦好的,好的!耽误您时间了啊!”
说吧,他甚至来不及送走对方,当即在那个青年莫名的带着一丝钦佩的戏谑的目光中收拢起货物装车就走。
他深知自己能够游走于各大城市,甚至在大晋的国都行骗靠的就是这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以及敏锐的洞察力。
于是,当心神不宁的感觉才刚泛起时,他立刻果断的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夹起包来就要跑路。
只可惜这人到现在也想不到自己在南郑唯一一次看走眼,就是今早上那个看着呆头呆脑的一副傻里傻气的小子其真实身份会是统领整个禁军的上军中郎将吧。
哦不对,不是唯一一次,眼下是第二次。
他赶着车刚向前走了两步没成想对面街头的人们也竟如身后那般一样,霎时间,不祥而焦急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神。
一旁的那个青年见状笑道。
“喂,老板。”
“啊!?”
那人闻言惊道。
“您,您还没走啊?我,我不买了,暂时不买了啊!”
那青年听了他的话微微摇头。
“不是不是。”
随后他朝着一个小胡同指了指道。
“那边好像还可以走。”
“啊!?”
那老板闻声惊了一声,他本不应该相信对方的话,但在心绪不宁之下他居然真的朝着那青年手指的方向赶去。
“多,多谢!回见!”
道了一声后,他在青年都意想不到的表情中驾车离去。
他操着车艰难的穿过实际很宽敞,但对他来说还是略显狭窄的街道,周围的空气比之先前的大道安静的不像样子。
聚精会神也只能听见远处似有似无的刚破土的蝉鸣声,脸上汗流不止,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别的原因。
紧接着,只是一抬眼的功夫他就战栗的定在了那里。
面前,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正用那种调笑的目光带着笑意看着他,然后缓缓朝他逼近。
他笑了笑,刚想说些好话搪塞一下,但下一刻心中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几乎是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放弃车架扭头朝后面逃去。
结果一转身没跑出几步他就不知撞上了什么跌倒在地,当下,他抬眼看了一眼。
只见面前一个方头阔面又黑又壮似铁塔般的家伙正拿着张纸比对了一下,接着露着一口白牙朝着他展开意义不明的笑容。
那人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更是骇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光是杵在那里莫名的就让人感到一股猥琐。
“嘿嘿...可算让我找着你了!”
只听王芙蓉笑着发出沙哑粗犷的声音,面前地上那人与他手中画像上的大差不差。
那画上的人像正是严子电根据第二天的描述画出的,他自称是大师显然有些夸大的,但眼前这幅画画的虽然抽象但勉强还能看得出来。
闻言,严子电无奈道。
“都这么明显了,还要看那么久?要是按我说刚才就应该直接将他按地上打!”
“哎,不要这样说吗,我这不是怕伤及无辜吗!”
王芙蓉解释道。
那人听见他们的话看着围上来的这些身负甲胄的人,当即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
“在,在下一介游商草民,大军捉我何用啊?”
闻言,王芙蓉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下呵斥道。
“你少特么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王芙蓉无视了他的挣扎对一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二话没说架起他就往外走,纵使他不住的抓狂辩解也无济于事。
江上风从人群的一头走来,向着另一头的刚才指路的那名青年走去。
“干的不错,阿景!”
江上景闻言笑了笑无所谓的回道。
“过奖了堂哥,那家伙傻的可以,我随便指了指他还真就朝着走了!呵...”
看着他一脸不屑的笑容江上风也跟着笑了笑,身后传来王芙蓉和严子电爽朗的声音。
“好!打完收工!”
“大家散摊子喽!”
听到这样的声音,江上风无奈的轻叹一声道。
“慢着点,你们忘了还有什么事要做了吗?”
闻言,他们俩疑惑的对视一眼,王芙蓉率先开口。
“还有什么事啊?”
他左右看了看捂紧钱包露出防贼一般的表情讷讷道。
“我们...平时都不购物的,能活着就行没那么高的要求...”
‘这...你惜财我可以理解...但干嘛用那种眼神偷瞄我啊?怎么搞得我像是什么黑导游一样!别瞄了啊王芙蓉!我就是真的坑人钱也不会对你这种把寒酸两个字写在脸上的人下手啊!’
闻言,江上风无奈的想到。
对面两个人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严子电察觉到王芙蓉的窘迫后还帮他附和着摊开手无奈道。
“是啊,而且像我们这种乡巴佬平时就算买东西也不会出没与这种高档场所买这种奢侈品,而且就算买了也不知道怎么用...”
严子电说着,他这人讲话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讲一些没边的话,此时此刻又接着道。
“像我上回,买了块垫桌角的石头回去,结果我朋友来我家看见了,人家告诉我那是块玉佩,价值连城!害得我被人嘲笑了半年之久...”
“行了行了!”
江上风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是越说越没边了,前面说买不起后头又来个价值连城,我说你这编瞎话自己都不考虑一下合理性的吗!?”
“这...我...我是...”
“行了,别说用不着的了。你们俩...”
他分开食指和无名指分别指向二人道。
“安排人给我去把守好乌雨巷、金鸡道和梧桐大市以南的其余几个巷子。北边的就不用你们管了,那边的十八道长街我提前跟五官中郎将说好了,交给他们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梧桐大市没有我的命令只许进不许出了,你们明白?”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
“那...那我们以什么理由不让人家走啊?”
“是啊,万一人家揍我们也不好还手,只能晚上回家躲被子里默默哭泣!”
闻言,江上风无奈道。
“理由你们随便编一个还不会啊?嘶...我忘了你们俩不会说瞎话哈...”
喜欢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