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逍浪赶忙拱手作揖,诚惶诚恐地说道:“千岁爷,晚辈一时失神,未能即刻回应,请千岁爷恕罪。”
稍作停顿,又道:“实不相瞒,晚辈不但认识此人,而且晚辈能够早日踏入踏元境界,亦是得益于他的悉心指导。”
千岁爷闻罢,微微颔首道:“难怪了,若是他的话,便说得通了。”
稍作停顿,接着追问道:“那他可安好?”
“安好倒是安好,只是……”
“哎,在咱家面前,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陈逍浪沉思片刻,赶忙抱拳说道:“回千岁爷,燕不归并非年事已高之人,他如今依旧风华正茂,乃是个翩翩少年郎!”
千岁爷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听到此言,惊得他目瞪口呆,手一哆嗦,将茶杯放到一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在思索其中缘由,他狐疑地问道:“你所言可是当真?”
“晚辈领教过千岁爷的厉害,岂敢有半句虚言!”
“啧啧,真有意思,燕不归竟然能够返老还童,当真是天下奇闻。不过据咱家所知,这世间并无任何武学能够让人返老还童,否则咱家岂会被困在这小小的凉亭之中?”
说罢,似乎是有些激动,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陈城主,他日你若遇见他,可否替咱家捎个口信?”
“千岁爷请讲。”
“天眉山之战,恍如昨日,此生此世,只求再决高下!”
陈逍浪拱手答道:“千岁爷放心,这话晚辈定会转达。”
“顺便帮咱家打听一下返老还童的秘诀。”
陈逍浪怔了一下,赶忙应道:“是!”
“好!”千岁爷满意地打量了一番陈逍浪,说道:“陈城主,虽说你我初次相见,但你给咱家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咱家也有一言相告。”
千岁爷轻轻叹息道:“实则,世间万物皆具两面,阴与阳、正与邪、水与火,你需谨记,踏元仿若一把双刃剑,能伤人之时亦会自伤。如今广袤的江湖,向来波澜壮阔,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江湖之中亦有众多踏元高手,他们皆隐匿于不为人知的角落,宛如猎人一般,静待猎物现身,而后给予其致命一击。他们所盯上的,多是初入踏元之境的人,而他们自身亦是踏元之人。至于为何如此行事,只因他们心怀恐惧,恐惧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无法抗衡之人抹杀。为求自保,他们会选择先发制人,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即便是身边之人也绝不放过。故而,陈城主,能谦逊则谦逊,切莫张扬于外,以免引火烧身,殃及无辜!”
……
告别千岁爷后,陈逍浪如飞鸟出笼般浪出了宫。
京城某客栈内,阮康正焦急地等待着陈逍浪回来。当看到陈逍浪的身影时,阮康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他急忙迎上去,开口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我差点就要夜闯皇宫了。”
陈逍浪歉意地说道:“阮兄不好意思,有事被耽搁了。”
阮康连忙追问:“那你还好吧?没事吧?”
陈逍浪拍了拍阮康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皇上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阮康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表示满意。然而,陈逍浪接着说道:“不过,幸好你没有夜闯皇宫。那里有一位高手坐镇,以你我的实力,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阮康惊讶地问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
陈逍浪回答道:“他们称他为千岁爷。”
阮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什么?!千岁爷?!紫惊雷云起,白衣八观龙,几十年前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古天地?!”
陈逍浪疑惑地看着阮康,反问道:“古...古天地吗?”
阮康激动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古天地的大名?!他可是当年的江湖传奇啊!”
陈逍浪心中暗叹一声,心想自己又不是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江湖传闻自然是一概不知。于是,他干脆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这些事情。然而,当他看到一旁的阮康如此激动时,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阮康情绪激动地说道:“古天地几十年前可是名震天下啊!特别是天眉山上的那场战役,他与燕不归大战三天三夜都难以分出胜负,可见其实力之恐怖!”听到这里,陈逍浪不禁感叹,能够和燕不归这样的强者打得难解难分,古天地的确堪称绝世高手。
看着阮康如此激动,陈逍浪安慰道:“阮兄,不要这么激动嘛,先冷静一下,慢慢说。”阮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调整好情绪,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继续说道:“据老一辈的前辈们所说,那次大战简直是惊天动地、泣鬼神啊!”
陈逍浪点了点头,感慨道:“能与燕不归打成这样的局面,古天地的确是绝世高手。不过还好,他对我的印象似乎还不错,并没有刻意为难我。否则,我今晚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想到这里,陈逍浪不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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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康想起这件事,心中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夜闯皇宫。
此时,夜色如同一张大网般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陈逍浪提议道:“要不咱们来个两斤牛肉,再配上上等美酒,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畅谈一番,怎么样?”
阮康听了,不禁点头微笑,表示非常赞同这个提议。
……
酒过三巡之后,阮康眯着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逍浪,缓缓问道:“那个古天地,可曾给你使绊子?”
陈逍浪微微一愣,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谁?”
阮康轻轻地拍了拍桌子,提高声音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就是那个千岁爷呀!”
陈逍浪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啊对,千岁爷,千岁爷,他倒并未为难于我。”
阮康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追问:“那他,可有找你切磋几招?”
陈逍浪想了一会儿,笑着回答:“未曾,我见他时,总是听到咳嗽声,想来毕竟年事已高,身子骨怕是吃不消了。”
阮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严肃地说:“不错,虽说年老了些,但也切不可小觑。”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陈逍浪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往怀里摸索,嘴里还念叨着:“对了……”
“两位施主!”
一声高呼如平地惊雷,打断了陈逍浪他们,他们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一位和尚宛如一尊活佛般立在眼前。
那和尚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哪位是陈逍浪陈施主,哪位是阮康阮施主?”
陈逍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举起手答道:“我……我是陈逍浪,这位是阮康。”
“两位施主,本寺下月初二有一场盛会,还望两位能拨冗出席。”
说着从袖里拿出两张请帖,如变戏法般递到了他们手中,接着说道:“小僧后面还要继续派发请帖,这就先告辞了。”
陈逍浪接过后,点点头,说道:“大师慢走。”
待小僧离去后,他打开请帖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陈逍浪陈城主,近年来江湖波谲云诡,险象环生,为顾全大义,敝寺于下月初二召集各路英雄豪杰,共商大计。还望陈城主能如期而至,切莫推辞。”
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多森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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