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畜生合该作死,该砍哪里呢,要不直接把头砍了吧,啊-嚯-”,赵平鹿举起砍刀,离赵三牛的牛头只差分毫,赵三牛就直接吓晕在地了,身下还不断尿尿。
呵,恶心,这样就吓得大小失禁了。
拿起木棍,挑起这堆垃圾骨头,扔回大房,赵大牛、赵二牛看着她这么凶残,直接拿刀砍人,魂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赵平鹿优哉游哉回到大厨房,洗干净水罐,看了水缸的一层油,咦~,恶心,又抱着罐子回自己家去了。
“娘,大厨房的水好脏啊,我去村里水井挑水,以后我们家吃水,就从自家水罐吃吧,”赵平鹿挑着大水桶,出门了,周氏好笑摇了摇头,闺女太爱洁净了,不过,她从出生就很爱洁净,不然就会得病,真真是操一万个心,才将这肉团子养得这么大。
还好,生养的这个闺女,处处维护自己,都说闺女是来报恩的,果真如此啊。
赵平鹿出门了,一路叫叔啊婶的,排队挑水,期间有个妇人不住眼把她从头打量到脚。赵平鹿回看她,她立马尴尬闪躲。连续好几次,这妇人一脸慈爱看着她,也不知是犯什么毛病。
等到赵平鹿,站在妇人旁边的男人,立马上前帮忙拉水上来。
“我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就可以,”赵平鹿抢过拉水绳,奇奇怪怪的,可别是过来下药的,水桶装满水,赵平鹿就挑着水走了。虽说挑着水,实则是双手抬着水桶,怕被别人知晓了,怕生风波。农户之家,还是要在外人面前藏拙为妙,以保全自身。
“娃他爹,你说她是不是……”,男人安抚拍几下妇人的手,又上前拱手,“大哥,借问一下,我们夫妻是赵大强的妹妹妹夫,刚才过来挑水的小女娃,是不是赵大东四房的闺女?”
“是啊,是赵四直的闺女,这女娃长得真好看,这么小就帮家里挑水。她们家男娃除了四房五房六房,全都是懒汉!”
妇人看着小女娃挑水身影远去,默默流泪,两夫妻转身就回到她哥赵大强家。
“大哥,你帮我去问问,赵四直,愿不愿意把闺女还给我?出多少钱,我都愿意的。”
赵大强看着妹妹淌得满脸眼泪,哀声说“小妹,这这这,人家都养这么多年了,你这突然就说要回去,你说,你说,这事办得,以后我还怎么在村里混啊?”
妇人说“我知道,当初实在是家里穷,又是闹饥荒,我又生了两个女娃,所以才送走小妞。现在家里富裕了,就想带闺女家去。”
“大哥,你也知道,知云弄了个豆腐作坊,每天都有钱送上门,小妞姐姐知云这么能干,我们也很欣慰。”
赵大强媳妇心想,呵呵,当年两个小女娃同时出生,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一个黑不溜秋的,这小姑又梦见肚子里的娃说她是神仙转世的,可以带她们家发家致富。所以,才眼睛不眨送走黑乎乎小闺女。谁知今天一看这小闺女长得真好看,又想带回家养。
不由得出言道“小姑,知云向来主意大,你们夫妻不如回去问问她,看看她有什么好法子?愿不愿意让她妹妹家去。”
妇人夫妻对视一眼,差点忘了知云,又赶脚鬼似的家去问问闺女知云的意思。
赵平鹿挑着水进屋里,突然又想起刚才瞧见干净的猪圈,“娘,这猪圈是你铲的吗?”周氏忙接过水桶,轻声说是,又问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娘亲太厉害了,不过,娘,你以后可不可以有一种狼群的领地念头?”
周氏愣了一下,赵平鹿懊悔是不是自己把话说重了?
“闺女,什么叫狼群领地?”
赵平鹿眨了两下大眼睛,“娘,就是狼群圈地为家,家就是它们的领地,任何野物跳进它们家,狼群就会撕咬野物致死。娘,大家子的活,不该你做的,一点都不沾手,你什么都揽上身,以后她们都蹬鼻子上脸,把你当奴作婢一样使唤。这么些年,你干的活是最多的,可好吃的罕用的物件儿,什么时候给过你了?落下一身病痛,日后可怎么是好?”
“倒洗痰盂、铲猪圈、喂鸡鸭、打扫院子、洗三四十口的衣物,煮饭砍柴,没日没夜的劳作。那几房还不是对你恶言相向,奶也是对你非打即骂,何苦来哉?”
“哪怕你是六房中最孝顺的,爷奶也并没有因为你能干,而多分我们家田地银钱,反而一味偷奸耍滑的大房、二房、三房,更得爷奶欢喜,私下也不知得多少好处。何必呢,躲躲懒,享享闲,保养自身,日后才能享儿子闺女的后来福啊。”
周氏回想十几年来,可不是,她干的活最多,最脏、最累,可总落不着好,要不是生养的三个儿女孝顺惜娘,时常帮忙,只怕自己早就累死了。
“现在已经分家了,干的活少了很多,娘也没有先前那么累了。闺女,娘晓得了。”
“娘,光晓得还不行,得做到才行。而且,爷奶又不是娘的亲爹娘,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孝顺事情,让爹去做,再不然,也有我们。娘,以后你不要再沾东屋的所有事情了。东屋向来剋毒偏心,都不把媳妇当人,日后他们会遭报应的!”
“我的儿,可不敢胡说,”周氏忙拉住赵平鹿,赵平鹿轻哼一声,顺手把水倒进大水瓮中。这时赵老汉、赵老母进院门,看到院子静悄悄的,赵老汉给赵老母使眼色,赵老母就站在院内高喊“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死哪里去了?”
喊半天并不见人,就猛拍三房的门,“七丫、八丫,这什么时辰了还睡觉?”,三房门开了,大腹便便的赵三直媳妇打开门,赵三直急忙问道:“娘,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赵老母想着眼前这件事更紧要,就让赵三直夫妇跟着去东屋,说事去了。几人丝毫不管半天不见的人去哪里了,也不想着去找,自顾自说事。
赵平鹿舀了一小罐水,放进陶釜中,生烟起火,等着周氏揉面入锅,母女俩抱抱吃了一顿粗面条,又吃了几个野生黄梨充饥。这浅腹陶釜是小家唯一的厨具,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