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李依看到施施然从房间中走出的王露,颇有些意外,毕竟能从山上安然无恙的下来也算是一种本事。
没错,当初从山上跑下来的就是王露。
王露讨好的看着众人,存活下来的人也没有搭理她。自讨没趣之后,王露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坐在桌子上吃饭。
忙碌了一天的众人,也没有兴趣去指责王露什么,他们是真的饿了!
众人饱餐一顿之后才发现,王露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离开了饭桌。而对于王露的去向,李依也表示并无所谓。
召集过来余下的几人,李依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小木盒。
这黑色的小盒子正是李依临走时,从那个被掏了一个洞的坟茔中拿出来的那个。
“这是撒子?”
“李依姐,这是哪里来的?”
面对众人的疑问,李依也没有将木盒子的出处告诉众人,以防众人担惊受怕。倒是对面的徐砚似乎心有所感,看了李依一眼。
李依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盒子打开,而众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对盒子中的东西表示好奇。
“嗯?这是,这是不是被水泡了啊。”
李依也哭笑不得的看着木盒,她担惊受怕忍着恶心从坟茔中掏出来的东西,结果告诉她,里面的东西被水泡了,这谁能忍的了。
“咦?这上面似乎有字啊。”
“好像真的有,不过似乎是略微早一点的字,有点认不清啊。”
唐建业听到她们的讨论声,主动拿了过来,“略微早一点的字嘛,那让我看看,也许我能看懂一点。”
听见唐建业的话后,李依就将手中的木盒拿到了唐建业的面前。
唐建业眯了眯眼睛,看了一会儿,略带遗憾的说道“由于纸张已经被水浸泡,根本不可能拿出来看,我看了许久,也只能看清,琯琯,昌平县,五两,这几个字体。”
听着唐建业的话,徐砚瞬间接话,“你确定这张纸上写的是琯琯?”
随后转头看向李依,“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那个诡异的树林中,挖出来那具女尸时,那些纸人叫她什么嘛?”
“叫,叫琯琯?”李依不确定的看向徐砚,毕竟琯这个字,跟它发音很像的字有很多。当时纸人只是叫琯琯,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琯琯的字体。
“我觉得差不多,毕竟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巧合。”
李依也被徐砚打开了思路,“如果两个琯琯真的是一个人的话,那这张纸…”
还没等李依说完,唐建业就接了上去,“李依姑娘,这可能是交易记录。”说着,唐建业指了指纸上的鲜红印章,虽然红色的印泥早已经被水稀释通红一片,却依稀能看出贝字的模样。
而能跟贝字相关的,又和五两银子扯上关系的,无非就是账或者贩这两个字。
李依看着鲜红的印章,此时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徐砚,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村子的女人,都是拐来的。”
听着李依的话,徐砚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否认,毕竟一开始他们发现了带血的地窖,发现了被镇住的女尸,以及绝子绝户的祖坟和最后的这个盒子中的交易记录,无一不说明着,这个村子,可能是靠拐卖妇女才得以苟延残喘下去。
“先别想那么多了,忘了咱们最初的任务了嘛?是要完成崔莹莹的冥婚的。不是来探秘的,李依。”
“呼~我知道了。”
天色渐暗,“难道这件事,真的对于任务没有丝毫的用处嘛?”,微风吹过,屋子内的蜡烛明灭不定的忽闪着。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已经是第二天了,必须的去继续寻找线索。”
准备独自去探查线索的李依,此时走在小路上。
小路蜿蜒曲折,连着几户大门紧闭的人家。
风吹起桑树时发出的“莎莎莎”声,以及杨树的“啪啪啪啪啪啪”声,成为了小路上的主旋律。
诡异的氛围,让李依都不禁产生了随时都能蹦出个诡异来害自己的错觉。
路过某户开着大门的人家时,李依偶然的向其中望了一眼。只见朦胧夜色中,一个老人在那里烧着什么东西,明灭不定的火苗照映在老人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只看了一眼,李依便瞬间收回视线。以防招惹到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可惜,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女娃娃,天色这么晚了,就你一个人嘛?”
看着面前满嘴黄牙的老头,李依有些无语。人是不是真的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人家,我是村里,崔员外请来的师傅,不止我一个人。”
“啧,姓崔的那个请来的师傅啊,话说他家的那个妮儿确实死了怪可惜的。不过,就算死了,也算她有些用处。”
李依听着老人的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叫做就算死了,也还有用处。
“呵呵,女娃子,至今有没有婚配呀?”黑夜中,满嘴黄牙的老人笑的愈发的猥琐。
李依闻言抽了抽嘴角,“老爷子,你这岁数当我祖宗都不成问题了,怎么还想起问我这个了?”
“呵呵,这有什么,我还有个儿子嘞,我儿子长的可俊嘞,你要不要看看?”
“老爷子,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哈。”说完,李依便加快脚步,准备快点离开这里。
“唉,可惜了,这么个女娃娃,要是能把她留下来,不管是我儿子还是我,都能有后了,啧,可惜了。”
离开的李依,走两步回头看看,生怕被刚才那个满嘴黄牙的猥琐老头纠缠住。
终于,在李依不知道走了多少条小路时,终于看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宅子比崔员外的宅子略小,但是却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终于找到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李依就直接翻墙跳了进去。一般祠堂等重地都会有人把守,李依也不想大晚上闹的人尽皆知。
祠堂中的一间客房,一灯如豆,昏黄的窗户纸上,是一道略显挺拔的身影。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从房间中缓缓飘出,在整个阴森的祠堂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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