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岳,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杨可月和姜山,向他俩点点头。
杨可月对他说:“真是谢谢你啊!不然,老人家再出什么状况,都说不清楚。哦,对了,这么早,你怎么在医院附近呢?”
钟海岳自然不能讲是因自己妹妹脚崴了,才来医院的。就通过短信告诉她:“自己拉肚子,来到医院看急诊。返回的时候,在街心花园,碰到了爷爷。”
不拉肚子,谁能这样内急?看他从卫生间里出来,杨可月也就相信了他,没有继续深究。
原本她说话也没有想防着谁?更何况钟海岳,他是外人,更是外地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酒吧发生的事,他都亲眼目睹了。
姜山见钟海岳都是通过短信,与杨可月说话。确认他得了失语症,交流不便,也就没有跟他再继续交流。
钟海岳还想问一下自己的病情,倒是杨可月先开口了:
“你这个失语症,要坚持针灸和贴灸。说不定在某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你的病就会突然好了,应了‘不知所起,不知所终’那句话。”
说完,她自己也笑了,继续道:“也好像又归到神学上了,不过,当前的医学,很多生命现象是解释不了的。病症问题,往往是凭借着自身的意志力去战胜的。看得出,你是一个意志力很强大的人!相信你这个病,很快就会好的。”
杨可月在鼓励钟海岳。
姜山打趣杨可月:“没有想到,你还是一名心理医生?”
钟海岳回复短信:“谢谢,谢谢杨医生的鼓励。”
老爷子在床上,鼾声打得震天响。
钟海岳准备告辞了。
姜山也对杨可月道:“你今天辛苦了,赶紧去补个觉。我留在这里,守着爷爷。”
钟海岳和杨可月,一前一后离开了爷爷的病房,姜山在后面送。
刚打开房门,差一点与门外一人撞上。来者,正是亚贸小公子谢凯。
他西装革履,捧着一大束鲜花,提着保温便当和一篮水果。
杨可月惊讶一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他看了“小哥”和钟海岳一眼。
对她泰然自若地答道:“我九点的飞机,要出差。听‘丘儿’说,你给‘白蝙蝠’手术,知道你很辛苦,特地给你送早餐来了。”
杨可月,显然很尴尬。
“小哥”姜山,从病房里过来,给了谢凯一个大拥抱:“好久不见,小公子还是那么风流潇洒。”
小公子谢凯道:“我也听说爷爷病了,也赶着过来看看爷爷。”说完,把水果和鲜花,放进病房,看见爷爷睡熟了,也退了出来。
四个人守着门口说话不便,向电梯间走去。
姜山身材最高,就搂着小公子道:“行啊!子承父业了,大手笔啊,给云儿打赏,都用上新能源车了?”
谢凯随口道:“知道你回来了,这不是钓你这条大鱼吗?现在峡州市,充电桩不足,正好需要你来投资,经营充电桩呢,干脆把厂子搬到峡州来。充电桩足够了,我这个新能源车,才能卖得更好。”
姜山捶了一拳谢凯:“敢情你这辆新能源车,是钓我啊?你这个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响,不愧是亚贸少帅啊!”
谢凯乐道:“你不是唱‘大约在冬季吗’?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冬季回来建厂的。”
说完,把保温便当,递给杨可月,对她说:“吃点东西,赶快去补觉。我马上就要赶飞机了。”
谢凯看了钟海岳一眼,知道他是杨可月医治的病人,也是那个救了汪云乔的人。向他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电梯间里,谢凯、杨可月、钟海岳三人按了两个楼层,谢凯送杨可月回医生休息室,钟海岳摁了大楼最底层,准备回家。
“小哥”姜山把他们三人送上电梯,返回爷爷的病房。
路上,钟海岳把这个夜晚见到的人,基本理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基本搞清楚了。
怪不得汪云乔,任性妄为,原来她的人脉资源,非同寻常地深厚。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信息,杨可月就是“黑蝙蝠”。
她医院这么紧张的工作,职业很高尚,她竟然有时间,到酒吧去表演。竟然是战胜“舞魁”的执念作祟?她的意义何在?
不过,她那支舞蹈真是怪哉!自己看了,竟然有一种灵魂要出窍的感觉,甚是怪异。他想起她桌子上的《普拉提解剖学》,真是对灵魂的解剖。
亚贸小公子尽管说的冠冕堂皇,但他觉得小公子是为了杨可月,才这么早过来,或许是在追求她。杨医生似乎心有所属,是她书中夹的那张照片上的人,裘锦生?这个“情”字,一时看不清。
这时,亚贸小公子已经把杨可月送到医生值班休息室门口。
杨可月冷着脸道:“你今天过来,让我很尴尬。”
亚贸小公子很奇怪道:“都是多年的朋友,有什么尴尬的?你这一整天也确实辛苦了。昨夜酒吧,你的告别舞,跳得很棒。舞台不适合你,继续你的专业,是正途。”
杨可月冷清地说:“小哥才回来,你就这样……分明,分明就是……你明白的,你就是故意的。”
谢凯愣了愣神:“你进房吧,吃点儿东西,赶紧休息。我走了。”说完,扭头就走。
“慢着。”杨可月叫住他,继续说:“这么多年了,我心一直未变,你何必苦苦等我。”
少公子转过身,脸色极为难看:“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你能等他多久,我就等你多久。这不是你现在考虑的事,我不会愈距,何必今天非要捅破呢?我走了,你休息吧。”
说完,很是生气,走了……
杨可月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累,也特别烦。她知道自己的话,说破了,也说重了。但她不想与他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更何况,这个小公子守着“小哥”和一个外人,就像宣示主权。
她把保温便当,扔到桌子上,没有打开。她一点儿也不想吃饭,就阖衣躺在床上。这一晚,她实在是太累了。
钟海岳脑子里,装着酒吧发生的一系列事。
为此,他还专程返回酒吧。酒吧门外已经贴出“停业整顿”的告示,他潜了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随时可以开业经营。
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他又到“蚕宝乐园”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回到家里,已经快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