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转回来，对上一双潋滟的浅色眸子。
“吱吱吱。”
欢迎回来。
楚涵墨看着原本躺着的白狐不知从什么时候抬起头，尾巴缠绕在他的手上，白色的爪子扒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心脏开始不听话地乱跳。
他咽了咽口水，没有抽离对方尾巴的纠缠，哑声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吱。”
没有。
“睡得好吗？”
“吱。”
很好。
段云星笑着点头，见青年愣愣地看着他，于是将爪子放在对方膝上，直起身，用鼻尖点了点对方有些冷的脸颊。
“吱吱。”
辛苦了。
楚涵墨环住白狐的动作一顿，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有一种直觉——
他在安慰他。
楚涵墨将脸埋进狐狸茂密的毛发中，感受着柔软的毛发在脸上拂过，嗅着对方淡淡的香味，心跳更加剧烈。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徐小鱼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之后，转头正想和楚涵墨说话时，看见她的老板正抱着那只白狐，于是话到嘴边又深深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上前打扰比较好。
只是猫咖中的猫咪们没有这种眼色，还以为他们正在玩什么游戏，各个都围上去，扒拉着青年的裤脚，一些没有抢到前排位置的猫咪们只能绕着楚涵墨身边打转。
随着越来越多猫咪加入，场面一度变得有趣起来。
段云星见状将爪子从楚涵墨的膝上挪开，把围上前的猫咪们赶走。
怀中的温热感觉消失，楚涵墨抿了抿唇，被触碰到的地方还残留着刚才软乎乎的痒意，让他指尖缩了缩。
身边的白狐还在把猫咪们赶往放着食物的地方，他缓缓收回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不正常的心跳，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他这是……
怎么了？
难道……？
不不不，应该是错觉才对。
呼吸像是被他的猜想影响，频率发生变化。楚涵墨默默想着，忽然，一抹白色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脸颊被对方轻轻蹭着，消失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楚涵墨顿了几秒才抬起头，望向看着他的白狐，对方已经将那些猫咪们赶去吃饭，徐小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四周再次只剩下他们。
罢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
楚涵墨放弃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再次抬起眼时，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但眼里的情绪透着他也没有察觉到的柔光。
他碰了碰白狐的脸：“饿了吗？”
段云星眼睛闪了闪，刚想开口时，却见徐小鱼朝他们挥手：“老板，小星，我就先下班了！”
楚涵墨闻言看去，淡淡颔首：“好，注意安全。”
等到门边的风铃声完全停止，楚涵墨道：“我们先上去？”
段云星眨眨眼，没有拒绝，看着青年将门锁上，检查了一番后带着他回到了二楼。
二楼还是他下来之前的模样，作为狐妖，狐狸和人的食物他都能吃，等他吃完之后，楚涵墨也正好洗漱完出来。
昏黄的灯光将青年的锋利磨平，沐浴露的清香从领口处幽幽传来，白皙的脖子似乎被热水烫得有些红，还未完全消散。
楚涵墨蹲了下来，一边给白狐清洁，一边低声对白狐道：“你想睡哪里？”
段云星望着已经被清空的周围，连早上醒来的垫子都不见了踪影，微微挑眉：“吱吱吱。”
你想让我睡哪里？
对上那浅色的眸子，楚涵墨的喉结无意识上下滚动，假装不经意地试探：“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不知道为什么，他问完这句话后，就像是在邀请一样，心脏紧张得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可明明只是一只狐狸。
楚涵墨的脑海里已经盘旋着无数个被拒绝之后该怎么让对方同意的方法，但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
【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
【答应吧。】
段云星听着青年那面无表情下狂跳的心脏和不断重复的心声，弯了弯眸子。
几秒钟后，楚涵墨看着已经在床上找好位置的白狐，眼睛微亮。
同意了。
小星同意了。
他缓缓靠近，将头顶的灯光熄灭，瞬间卧室陷入的黑暗中。
他侧躺在白狐身边，下一秒，对方的尾巴已经圈住了他的腰，带来密密麻麻的痒意。
楚涵墨顿了顿，将手轻轻放在圈着他腰的尾巴上。或许是愿望实现，又或许是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安心，很快，他睡着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段云星身上。他听着青年渐渐变缓的呼吸声，望着对方紧闭的双眼，眸光闪烁。
然后他轻轻靠上去，在对方的额头上碰了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