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甫歇,小白呜地一声扑咬而来,白衣公子一记仰合轻松躲过,小白踏足树干,借力反弹,又朝白衣公子脖颈冲袭而来,白衣公子一个空心筋斗再化险为夷。
小白见扑咬不成,索性掠地攻来,几下奔至白衣公子左近,张嘴便向他右腿咬去,白衣公子顺势抬起右腿,小白一击击空,身躯一转,遽又向他左腿啃咬而去。
白衣公子顺势又抬左腿,小白仍不能得售,它心中憋屈恼火,调转身位,又向白衣公子落地之右腿咬去。
只见林中,小白如疯狗一般不断咬向白衣公子双腿,白衣公子双眼低垂,左右抬步,总能准确避开小白攻势。
小白攻过片刻,见仍不能碰他一次,呜地一声怒吼,纵身又朝他胸口跃去,白衣公子立身旋转,再与小白擦身而过。
小白见屡屡进攻而不能得手,心中怒火越燃越盛,兔起鹘落之际,连向白衣公子这处发难而来。
白衣公子见它左攻,便右闪辟易,见它右攻,便左晃避让,是以一人一兽放对五十余招,小白仍不能伤及白衣公子分毫,倒是白衣公子举手投足,更显游刃有余。
小白无计可施,停落在地,龇牙相向,白衣公子见状,笑道:“我当你有什么能耐,原来不过是家猫那套扑咬撕挠罢了!”
小白呜地一声吼叫,四足攒动,犹如羽箭一般冲来,白衣公子双眼一嗔,食指中指并拢,但听空中嗤地一声锐啸,真气射出,径向小白这处反攻而来。
小白见状面有愕然,空中忙旋转己身,与那指气擦肩而过,甫一落地,身后又是一声锐啸追至,不待小白回身,已然爆在尺许之外,虽不能中在它身,然充斥之烟尘亦将小白抛飞一丈来远。
小白一个不及,重重摔在树干之上,一声惨叫,已然倒地不起。
那处,曦瑶虽神思不属,听闻小白叫声,也不自觉地望了过去,见它蜗蜷在地,心中更有悲悯。
曦瑶举步无力,摇摇晃晃地奔来小白身旁,将它紧紧抱在了怀中。
曦瑶伸手探在小白鼻翼,见小白此刻仍有呼吸,不禁松了口气,再见它虚弱之姿态,心中既暖且痛。
寻思:我如今流落他乡,也只有你伴我左右,见我受人欺辱,也只有你怜我爱我,我……我真是亏待你了啊!
太湖之滨,荣云面色担忧,奔走急促,待出了石门楼,终能远远望见曦瑶背影,再追片刻,却见曦瑶好似被一人截下。
二人只僵持片刻,曦瑶便取道入了一旁丛林,那人紧随其后,也一并入了丛林之中。
荣云不胜骇异,心中更有忧虑,当即加疾步伐追赶了过去,来至曦瑶消失位置,荣云想也不想,纵身便跃进了丛林深处。
只追出十丈,便听见远处隐约有嗤嗤锐啸响起,荣云心中立刻浮现出了先前白衣公子招式。
他心叫不妙,遂大步跃近,几下便至异响传出位置,环顾周遭,见不远处,曦瑶神色委顿,心灰意冷,怀中小白更双眼紧闭,不见动静。
荣云心中悔恨交加,心想:我若没有为溢香小姐佩戴发钿,曦瑶便不会伤心奔走,小白更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荣云欲寻找凶手,身姿再转半周,恰是瞧见不远处那位白衣公子,荣云悔恨瞬间化作怒火,肆意灼烧,几难自持。
迎面,白衣公子见荣云不期而至,不仅不觉惊讶,反而热情上前,道:“荣云兄台,好久不见啊!”
曦瑶听闻荣云二字,周身骤然一颤,心跳也随之加速,待瞧得荣云模样,竟有亲近之感产生。
她刚刚受人轻薄,此刻多想奔入荣云怀中,放肆大哭,倾诉衷肠,可再想荣云山顶与那女子亲昵一事,不由得心痛如绞,不能呼吸!
荣云强抑怒火,向那白衣公子凛然问道:“小白可是被你所伤?”
白衣公子望向小白那处,道:“你只问那畜牲安危,却不问那姑娘安危,好没良心!”
听闻这话,荣云不禁一怔,转身再望去了一旁曦瑶,白衣公子继续道:“这姑娘肌肤胜雪,柔弱无骨,吻起来竟如荔枝一样饱满,你若不愿疼爱,便送我……”
话未讲完,身前陡然传来一声怒吼,白衣公子抬眼去看,顿觉劲风扑面,黑焰凶猛,直向自己鼻目打来。
白衣公子见荣云杀心遽起,怒不可遏,当即力道全开,谨慎戒备,刚刚捺下荣云左拳,右拳已然冲向自己面门,顺势摊开荣云右拳,左拳复位又疾攻自己而来。
荣云左右开弓,气力充沛,瞬间已是打出三十余拳,白衣公子仓促招架,立时便占了下风,实不知荣云被愤怒蒙蔽双眼,竟如猛兽一般狂野!
荣云三十拳下来,白衣公子直退出五丈开外,犹未缓神,又见荣云双拳生火,直取自己胸口而来。
白衣公子见状,心中已有了然,原来先前荣云不想伤及自己性命,是以出招处处都有收力,此刻见狠见戾,每一下尽取自己要害,实令自己难以招架!
白衣公子不再迟疑,心中一横,双手并指戳出,林中嗤嗤双响升天,两道指气倏然倒冲荣云手掌黑焰而去。
黑焰、指气甫一接触,林中顿起波澜,只将四下枝冠冲得支离破碎,滚滚风尘,更弥漫五丈有远。
余力波及,白衣公子又是被逼退数步,眼望身前尘土,不禁感叹荣云内力之浑厚。
却在这瞬,晦暗中黑光爆闪,白衣公子定睛细看,烟尘中,只见荣云双掌擎火,如潮鸣电掣一般冲来!
白衣公子不敢怠忽,内力再起,双指湛然,接连戳出,指气疾朝荣云那处攒射而去。
荣云左右闪避,瞬间掠过,拔地跳起,似泰山压顶一般砸下,白衣公子却也不生畏惧,先是撤身规避,双手并指,立又与荣云缠斗一起。
丛林深处,两人移形换位,高飞低走,内力厚积频发,相较相抗,所过之处枝稀叶碎,土石迸溅,打得当真酣畅淋漓,不可开交。
待过百十余招,白衣公子渐渐落得下风,荣云一招一式合无丝缝,实不给他间歇之隙,白衣公子只能一味后退,不敢直撄其锋。
后撤间当,荣云依然怒目如火,紧攻不停,分合之际,但见他一声叱喊,双掌并拢,那狰狞之黑焰好似更加猖獗,以掌心为源,如漩涡一般充斥而来!
白衣公子全身一振,暗叹此人发起疯来,简直比野兽还要可怕,眼下误会太大,可如何化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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