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季节,羽邑的居民除去伺候农田外,更多的时间仍旧花费在采集、捕鱼、狩猎上。
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以往的地方,便就是尾埠的工匠比平日忙活,制作出远超他们需求的陶器和木器,还有骨器与石器。
秋收前后,是各聚落之间进行交易的时节。
以往秋日到来,住在委麓的贸易小队会拜访羽邑,他们携带劣质的玉料,或者做为工具的燧石,制作颜料的彩石等物,跟羽邑互通有无。
秋收过后的一天,秋高气爽,城中广场上晒满谷物,青南在居室内都能听见窗外人群的喧哗声。
青宫收藏竹文的库房靠近民宅,不过有高低差,库房内的人往窗外一瞥就能见到下方居民活动的情况,下方的人垫脚仰头也看不见窗内的人。
青宫的建筑座落在一座由人工堆积的巨大高台上,青宫居高临下,将宫城一览无遗,巫覡不用下来,就能知道宫城内发生的事情。
今日比平时吵闹,这引起青南注意,他走到窗前一看,看到一伙陌生人出现在广场上,是委麓人,他们喜欢将额头用赭石涂红,头领戴着一顶用猪牙装饰的红色羽冠。
委麓人也出自羽人族,属于羽人族朱羽部。
吸引青南注意,引起大部分孩子围观的人,并不是戴朱色羽冠的头领,而是一名个头特别高的年轻男子,从装束看,他是岱夷族。
离得远,无法看清长相,可是那人的仪态,抱胸的姿势都极其熟悉。
只是一眼,青南的心便狂跳不止,不敢确认眼前所见,不愿辨认。
如果看错了,紧随而至的失望恐怕会像沼泽地里的泥潭一样将自己吞噬。
如果真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羽邑。
第15章 第 15 章
数月前五溪城
晨曦从门窗的缝隙照进室内,室内不再昏暗,玄旸的眼睛很快适应环境,能看见昨夜共眠的人,此刻正侧卧在身旁,并在无意识下将身体倾向自己。
玄旸的一条手臂还搭在对方身上,保持搂抱的姿势。
刚醒来那会,感到很不真实,当玄旸伸出手轻轻触碰对方的脸颊,才确认他真实存在,绝非幻梦。
“青南。”
低喃,拨开他凌乱盖住半边脸颊的长发,露出柔美的睡容,还在沉睡。
昨夜玄旸无法克制,恣意纵情,事毕后,对方过于疲倦,陷入昏睡。
指腹轻轻碰触他额头上红色的神徽图案,玄旸直视它毫不畏惧。
入睡前的亲密和缠绵都记得,能使人短暂失忆的褐果果然在自己身上不起作用。
可惜,没能如你所愿。
玄旸笑着将人环抱,笑意又渐渐从嘴角消失,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看见钻入木窗缝隙,耀眼的一束晨光。
“青南……”
迷恋的,依依不舍地吻别,只是轻吻。
不想唤醒他,不想说再见,玄旸想就这么离去也好。
和青南的每一次离别,都让玄旸感到愧疚。
必须离开,伙伴们正在等候,他们将启程前往大皋城。
穿戴好衣物,再次低头凝视熟睡的恋人,以手做梳,梳理他柔软的长发,抚摸脸庞。
玄旸收回手,站起身,他麻利地扯下腰间系的象牙雕筒,放在青南怀里,又取走青南案台上的玉梳,揣进怀中。
匆匆离去,义无反顾。
“青南。”
呢喃着名字,手指在身上摸索,玄旸在找寻青南的玉梳,没能摸着,焦急的情绪使他从睡梦中醒来。
两张脸凑过来,一张少年的脸,一张小孩的脸,小孩说:“你睡好久,一直在睡觉,现在是晚上了。”
少年将一大杯热汤递给玄旸,坐在一旁,好奇盯着他。
身处野外,篝火就在不远处,篝火旁还有三个人,正围着篝火吃东西,交谈。
玄旸一口气喝完热汤,放下陶杯,环视周边的人,他记起这些人是什么人。
“你睡觉会说梦话,说的还是羽人族的话,是不是认识我们羽人族的姑娘,我听你一直在唤她。”
少年蹲在一旁,托着腮,他非常好奇。
“玄旸,你真得是岱夷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岱夷,岱夷是不是都长这么高?”小孩没离开,还守在一旁。
“你们别去烦他,他身上有伤要休息。”
坐在篝火旁的壮汉发话,他头上戴着朱色羽冠,羽冠上还有猪牙装饰,看装扮,应该是这伙人的头领。
“没事,我长长睡一觉,好像活过来了。”
玄旸伸伸懒腰,回答头领,看向聚在身旁的少年和小孩,又说:“不是姑娘。岱夷的部族很多,有的高有的矮,差别比野猪和跳蚤还大。”
在小孩的笑声中,玄旸把手摸向腰间,摸到布袋里的玉梳,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舒心。
“那是不是都像你这么能打,你被大黑熊抓伤,还能一个打我们五个,我阿爹都打不赢你!”
小孩张开手掌,露出五个手指头,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