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镇守。玄旸,他们是?”
文震这才打量起玄旸的两名伙伴, 看他们装束, 不是地中族人, 也不是岱夷族人。
“他们是我的友人,这位是羽人族的巫祝, 名叫觋鹭,旁边是他的伙伴青露,他们都来自南方的羽邑。”玄旸做了详细的介绍。
“羽人族?”
文震显然很吃惊,仔细打量青南,头戴白羽冠,身穿长丝袍,身配美玉,装束奇异,他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面具遮挡,无法看清样貌。
这位羽人族巫祝的伙伴则不戴面具,十分年轻,模样清秀。
“是,羽人族。”
“原来天底下真有这么个族群,我还以为是文邑掌管典册的老头在胡说呢。玄旸,你将他们从遥远的南方邀请到文邑来,一定是为了营建观象台,我可得好好招待他们,不知道他们平日里吃什么?”
“不用特意准备,我们能适应地中的饮食。”青南用岱夷语回答。
推测对方能听懂,文震正是用岱夷语喊玄旸的名字。
文震惊得目瞪口呆,吃吃道:“你你……会说岱夷人的话!”
“会一些。”
绝大部分地中族人没有听说过羽人族,即便听闻过,羽人族对他们而言,也是极其遥远与神秘。
而能进行交谈的羽人族,使这种遥不可及的虚幻感,立即变得真实可触。
青南和青露在南汾受到礼遇,像之前待过的那些地中聚落一样,这回,不仅因为他们是玄旸的伙伴,更因为他们独特的身份——羽人族。
入住的屋舍奢华,提供的食物精美,南汾的主人南伯富有且好客。
酒宴结束时,外面的天早黑了,青南与青露由文震亲自送回居所,玄旸仍在与南伯饮酒,他俩显然也是旧相识。
“文震,以前可是有羽人族到过文邑?”青南问。
“很早之前有,我听掌典册的人说,我曾祖父率领族人营建文邑,在崇山脚下布设土圭时,四方部族的人都来帮忙,其中有一人,就出自羽人族。”
文震的曾祖父是第一代文邑王,文震显然是文邑的王族。
对方这番话令青南感到意外,那可是百年前的事了。
“我以往只当是一个传说,没想到今日能亲眼见到羽人族。”文震仍有些兴奋,他滔滔不绝:“你们怎么会和玄旸结识?我知道他是个旅人,他难道去过羽人族的土地?”
“他四处游荡,年少时就探访过我族人的土地。”
“我听说旅人总有厌倦远行的一天,也许我们国君今年能将玄旸留下来。”
“文邑王想留下他吗?”
“当然,还许给玄旸一门婚事,要将女儿嫁给他。”
“为何说今年能将他留下来?”
“国君的女儿已经及笄,可以出嫁了。”
听见文震的话,青南恍然,难怪在襄山遇到隼跖时,他称玄旸为文邑王的女婿。
看来,不是外界谣传,还真是文邑王的女婿啊。
夜深,青南已经解衣卧下,准备入睡,那个家伙才回来,摸黑入室,熟练地仿佛是回到自家,他准确找到卧处,挨着青南便躺下。
“你房间在隔壁。”
“青南,你舍得撵我去隔壁吗?”
“我有什么舍不得。”
青南背对着,没有回过头,搂住自己的双臂结实而有力,身体传递热意,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气息轻拂肌肤,耳畔声音响起:“这一路走来,多是在荒山野地里过夜,夜里又有青露在,别说碰你,我都没能好好看看你。”
青南骨碌起身,将油灯举到面前,他没有戴面具,长发也已经放下,眉眼朦胧,他问:“看清楚了吗?”
抚摸发丝,指腹沿着眉眼描述,移至唇角,玄旸不语,低头亲吻。
两人拥吻在一起,油灯也从青南手中掉落,坠在地上,灯火熄灭。
在黑暗中恣意妄为,无人打扰,他们耳边不再是夜宿荒野时震耳的虫鸣声,野兽的嚎叫声,在屋檐下,享有静谧的夜晚。
已是深夜,青南倦乏得不想动弹,他闭上眼睛,本想睡去,又发现没有睡意。
身边人搂着他,时不时用手指爬梳他的头发,又凑近来,气息拂在额上,似乎妄想在黑暗中端详他额头的神徽。
“玄旸。”青南唤他。
“嗯?”
“你相信隼跖的话吗?”
“他没必要说慌。”
“隼跖说他五年前在大鹰城见过觋鹳,当时他参加大鹰君举办的冬猎活动,宴饮时正好与觋鹳同席,两人进行过攀谈,又说自己在冬猎中受伤,觋鹳救治过他。照隼跖的所言,觋鹳能说高地族人的语言,且是大鹰君的座上尊客,觋鹳在高地族生活的时日应该不短,会不会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