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理清思绪的胤禛不再等系统的一个答案,默默运转两遍内功心经悄然入睡。
一朝得解脱的系统见胤禛沉沉睡去,犹豫几息,终究没将人唤醒问个明白。
翌日清早,尚不等系统询问,胤禛吩咐高无庸通知高福派人暗中盯着甄士隐一家,一举一动皆要上报。
【小四四,你为何突然要监视甄家?】
系统这话问得胆战心惊,它生怕胤禛发现两者的关联,可又怕是自己吓自己,可谓是一夜提心吊胆。
胤禛一边更衣一边应道:“既然甄家是主线的楔子任务,那么多注意点也是应该,若以后再有后续任务,便宜行事罢了。”
这回答噎得系统哽住,它想知道的是这个?
小气鬼!
系统气的跳脚,想要问个清楚却又怕引起天道注意,几番欲言又止。
胤禛感受到系统的纠结,心中最后那点怀疑也彻底除去,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多日相处,胤禛难得见系统非小玉儿一事纠结,“你在担心我?还是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
如此心虚的话,听得胤禛勾唇反问,“是吗?”
知道自己斗不过胤禛的系统气鼓鼓自闭。
胤禛最后检查一遍衣饰确定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走吧,我们去看林大人审案。”
迈步间不忘回系统一句,“对了,昨晚不过一个梦境,是我骤然被吓醒小题大做,你莫要放在心上。”
【……】
可怜的系统被胤禛这句话明显糊弄的话又气成小炸毛,不敢过度消耗能量只能委屈巴巴缩角落画圈圈。
连日审讯的林如海到底还是从几个盐商口中撬出了一些东西。
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索,在和裕亲王从漕运上打探的消息相互印证后,林如海逐渐理出了大概来龙去脉。
官商勾结,倒卖私盐,亏空税收,收受贿赂。
看着堂前站着的浙江巡盐御史,胤禛一时有些呆愣,林大人竟真将人请来了?
他虽进学才一年多,也知刑不上大夫,罚不责言官论,御史直接谏言皇上。伯父裕亲王变算了,林大人也不怕被反参一本?
胤禛看一眼主位上风轻云淡的林如海,又看一眼老神在在的伯父裕亲王,纯属自己多心,眼观鼻鼻观心当好自己的小厮是正经。
证人证据流水般摆出,浙江巡盐御史依旧事不关己的模样,端起方几上的茶碗细细品着,末了让小厮再给续一杯,才开口。
“林大人当真是有心了,两淮盐运使司自前朝设立我朝沿用,这盐政官与地方商户勾连也不是今日之事,本官出任以来也查办过多起缉私犒赏、中饱私囊的案子。”
“今儿阊门私盐一事实乃本官失察,我这就着人与大人交接证人证据,转回我御史衙门处置。在此,苏某谢过林大人。”
林如海蹙眉,这位巡盐御史端的是巧舌如簧,轻松两句话便将被问询说成前来交接案子。
“苏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等林如海开口,裕亲王摇着扇子开口,“陛下着林大人即刻严查阊门私盐案,本王监审。今日是本王让人请你来的,要审的便是你,苏守志!”
浙江巡盐御史苏守志听得此话只笑不答,不动如山,让胤禛大开眼界。
见状,林如海让人又将几分口供递给苏守志。
“这里有扬州盐商吴家往年给你的礼单,淮* 安陈家给你的书信记录,常州柳家……漕运方家……也有你保荐他们子弟进京读书的底子……这些你怎么解释。”
“本王奉劝你还不如实招来的好。”
配着两人一唱一和,苏守志不过随手翻翻就丢到一旁,冷笑道:“看来裕亲王与林大人都已经认定这阊门私盐案本官不只是失察还是包庇主犯了?”
“既然如此肯定,二位大可去陛下面前参我,或直接请旨都察院查办亦可,何必叫我到江宁知府大衙来?”说罢,苏守志甩袖离席。
胤禛去岁便可上朝旁听,因皇贵妃出宫半载,回来后几次朝会大多跟着学习礼仪规矩,从未见过证据俱全之下还能如此颠倒黑白,抵赖诡辩之人。
胤禛直接惊呆了。
裕亲王敲了下发呆的胤禛,“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
“嗯。”
胤禛很意外,他以为御史都是傲骨铮铮,宁折不弯,一言不合就死谏帝王的清高文士,再不然也要有林大人一二风骨,怎能是这般行径!
便是一直装死的系统都被苏守志这种二皮脸行为表示叹为观止。
“呵呵,小四你还有得学呢。”裕亲王看着衙门口的两株老树道:“百足之虫断而不蹶,百年老树外强中干,这一趟下来,这位苏大人该预备后事喽。”
林如海听得此话不仅感慨当年这位也是有十分傲骨之人,怎为了黄白之物竟丢了当初为百姓谋福的初心。
下了主位,林如海摇头叹息道:“先去面圣吧。”
三人一并去见康熙。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