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这话弄得满头雾水的贾母示意鸳鸯上茶,“姨太太坐下慢慢说。”
那报信的小厮乃是之前伺候薛蟠的,这回侥幸回来乃是玩忽职守,害怕受责罚这才略打听一句急忙回来。
此时听得贾母等人发问,赶忙又将刚刚的话添油加醋说上一番,最后不忘道一句林夫人好像就在车上瞧着。
宝钗假意斥一句,面上说着林家刚回京,府上诸事繁杂,别是瞧错了,恐林家哥儿年岁小,贪玩误了亲戚也是有的等语。
本就因婆子未能接到人一事生气的贾母听得这话吩咐道:“去林家送信,让敏儿带着哥儿过来见我。”
王夫人当即应声,吩咐着自己人套车前往林府。
此时林府中,来不及收拾箱笼的贾敏几个听着杏仁堂大夫言用人参吊着,并不开方,问着可有亲人在。
“有一个尚在昏迷。”甄英莲因惊吓、刺激且磕破了头,尚未醒转。
黛玉握紧手中帕子,隔着屏风刚道一句请大夫好歹开些药来,便是治不得也多等几日。
若非冯清因幼年被拐遭过毒打护住心脉,此时早成了死人,大夫摇摇头,“恕老朽医术不精,若能请来太医,或可一试。”
话音刚落,有小厮禀门外苏公公带着冷太医求见。
“快请。”
此番前来的冷太医恰好于此道见长,不等开口问,便将诊断结果一一道来。
这一身伤涉及五脏六腑的伤少说也要调理三年五载,且需用名贵药材温养着,以后会比常人虚弱,受不得风寒,科举就别想了。
冯家小厮哭求道:“求求您,我家公子才中了秀才,夫子说是极有希望能过秋闱的,我家公子还年轻,求求您。”
任凭一旁苏培盛给其使多少眼色,冷太医半点不理会,听到此话,冷哼一声,“你是要名利,还是要性命。”
说罢,在苏培盛要杀人的目光中,他想起自己因为这张嘴数年未得升迁。
犹豫一瞬,冷太医继续道:“这些也不算大事,好好温养也可再科举。”
不等小厮与苏培盛松一口气,冷太医一句不过又重新吊起诸位的心。
“此人腿骨与右手腕部骨裂严重,且不说会不会落个跛脚,这右手是万万无法长时间握笔书写。”
说完,冷太医并不理会能不能接受,写了方子放在一旁,看向屏风皱一下眉头,道:“你们谁先来。”
苏培盛顾不得瞪人,赶忙解释。
四阿哥担忧几位因今日之事受了惊吓,特派人来诊脉按各人情况酌情开些安神汤。
听着娘亲与姐姐的夸赞与道谢,青哥儿心中不忿,他也想到了,偏四阿哥要多事,哼,马屁精。
好在这次诊脉,冷太医再未有惊人言论。
得了厚厚的赏,苏培盛赶忙拉着露出第一个笑的冷太医告辞,可别再说些什么惊人言论,怪不得医术如此好却生不了职。
一出二门,冷太医挣开苏培盛的手,一脸肉疼道:“这衣裳都给扯皱了,熨烫也是要花银子的。”
“我给你,”苏培盛话还未落,便瞧见林府下人引着一来势汹汹的婆子往里去。
苏培盛虽来四阿哥身边不久,却是一早从宫里挑选出的干净人,并未与哪一方有联系,忠心耿耿。
见人如此匆忙,顾不得这位凭借嘴皮子至今没名分的冷太医,拉过报信的下人拐去一旁。
被留守原地的冷太医正期待苏公公后半句,哪想人转眼就拉了林府小厮,“苏公公,你这是做,”
话还未说完,就被得了消息的苏培盛再度拉着往府外走,有心说些什么的冷太医目光最终落在皱的不成样子的袖子上。
得,这一趟的零花银子又没了。
“你说什么?”
听闻贾府有婆子急忙前来,恐母亲有事的贾敏赶忙传人入花厅,听得带着诘问的话,贾敏不敢相信的再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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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听闻府上哥儿与亲戚家为个姑娘有些不快,请姑奶奶带着哥儿过府一趟。”
这是做母亲能说出来的话?
这才多会儿功夫,竟直接来府上兴师问罪了。
贾敏被气笑,“今儿这事京中有不少人知晓,若不知也可五城兵马司处问询一二便可知原委,我林家的名声由不得人随意踩。”
“我们才刚入京,满府行囊尚未收拾,便是两个孩子也舟车劳顿、疲倦不堪,改日我与老爷自会领着孩子回去看望母亲。”
说着,贾敏转身吩咐赵嬷嬷亲去一趟。
来人哪里肯,嚷道:“姑奶奶,这可是,”话未说完便被林嬷嬷与赵嬷嬷一同架着往外走。
“大妹子,我们夫人说了改日定会登门。”
“老姐姐,我同你回府,禀明老太太,不会有人罚你办事不利。”
两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