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赔不是。”
开腔的美妇人乃南安郡王妃,话音才落便有不少说着郡主性子直率,郡王妃不必苛责,她们也想知晓作者是谁。
听着有人帮腔,自来与九公主交好的郡主穆然不服道:“母妃,此残曲多少大儒名士看过,皆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也不曾补出一二,她贾探春不过一个庶女怎知道的如此清楚,还轻易默出来。”
“女儿多问一句也是怕贾三姑娘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连累满府姐妹声誉。”
在场之人皆为名门贵女,虽都跟着读书识字,谁也不敢道一句识尽天下经史子集,若真是用了旁门左道被认可,来日传扬出去,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然儿还和小时候一样,半点没变。”乌云珠笑着接一句,随后看向探春,“贾三姑娘想必也是擅琴之人,可否弹奏一回,也让我们一饱耳福。”
此话听着像是为探春解围却是将人推上风口浪尖。
探春虽学过琴却不擅长,正不知所措,黛玉轻轻拍拍她的手,笑着看向乌云珠,“夫人,我瞧这曲子颇有感触,若诸位不嫌弃,黛玉便献丑演奏一回。”
不等乌云珠开口,太子妃先吩咐婆子搬了琴来,穆然虽不忿却也不敢对当朝太子妃不敬,只气哼哼等着看黛玉出糗。
挑商复抹间,众人似乎闻到淡淡的兰花香气袭来,一时又缥缈远去,如入无人之境,撩拨着众人心绪也一下下安抚着众人心绪。
一曲终了,她们似看了兰花的一生,又似透过兰花看到了万艳争辉前的一轮明月,典雅清丽,又含了无尽希望。
便是最不喜这些的穆然都久久未能回神,满心只剩一句怎么可能!
上首太子妃赞道:“此曲如同平宁,雅洁高贵,不同凡俗。”
南安郡王妃紧跟着道:“平宁公主琴技如此厉害,我都不敢说自己擅琴了,这一首《猗兰》公主弹的哀而不伤,听的我身心俱好。”
她当年于宴会上弹奏一首阳春白雪成为京城琴技第一人,更是因此被南安王爷看中,后来数年宴会无人再敢弹琴,便是有人献艺也无法超越,反倒让她美名流传多年。
这一番夸赞赢得无数夫人真诚认可,便是满场贵女们都无从反驳,尤其在家曾听母妃弹奏过的穆然,真真是挑不出一点瑕疵。
怎么会这般,难不成竟是真的?
林家不过从江宁调回来的乡下人,能有多少底蕴。
听着黛玉说献丑,穆然气哼哼扭头,恰好看到迎春又落下一颗子,眼眸一转,穆然笑着赞一句,“平宁公主的琴技当真一绝。”
说着似才留意到迎春一般,“呀,贾二姑娘这是下了多久,若下不下去,认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随着话音落下,迎春也落下最后一颗棋子,而后款款起身行一礼道:“多谢穆郡主关怀,迎春下完了。”
“这才,”穆然的笑尚未爬到脸上,就听刚站了迎春位置数最后棋子的姑娘颤抖道:“你,你竟然赢了!”
此话一出,穆然满脑子都是不可能,贾府那等破落户人家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怎可能解开千古残局。
李夫人擅棋早先便注意到迎春,后来被黛玉琴音吸引,听到此话也跟着到了近前,才一看棋局,双眼发亮。
她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破局。
李夫人笑着看向迎春,“贾二姑娘当真棋技超群,竟破了此局,当年姐姐与我曾许下彩头,若谁能解开此局,可得《弈括》。”
《弈括》乃围棋霸主黄龙士所著,此人少年成名,战败多名国手,后不知所踪,有不少传言早已过世。
便是不懂围棋之人也都听过此人名声,见迎春竟得了这位前辈的孤本,心下五味杂陈。
乌云珠笑着应一声,少顷便有婆子呈上书籍给迎春。
琴有黛玉,棋有迎春,再无一人敢展示才艺。
无数夫人开始请教贾敏如何培养孩子,刚还针锋相对的姑娘们纷纷围拢两人或是问询或是拉拢,便是探春都有人问平日看些什么,此曲原稿可是在府上,争相邀着改日下帖子定要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此,不少夫人起了心思,旁敲侧击起来,全被贾敏挡了回去。
宴会尚未散场,黛玉与迎春、探春之名传遍大街小巷,有未能参加此次宴会的不免将主意打到贾府。
一时,荣国府门房收了无数拜帖,得此消息的贾母喜不自胜,心里越发满意女儿所为。
王夫人却满腹忧愁,那贱人的女儿凭什么,这样的名声应该属于她的元春。
未听有人去刑部销案,又得此消息的宝钗扶着莺儿的手一步步入内,搅着手中帕子。
论琴棋书画,她自是在三春之上,若她选择一同跟着入林府,今儿名满京城的是不是多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