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姐姐了。”
“姑娘您就瞧好吧,届时定让苏姑娘姐妹团圆。”说罢, 被打趣一句的雪雁回房拿了新花样,寻上司棋几个。
虽说迎春并惜春后来养在大房,身边的丫鬟却都是府中的家生子,难免因贾府往日规矩有些拿大,并不将什么规矩放在眼里。
雪雁才夸一句晴雯绣工好,又得看重, 司棋嗤笑一声说着宝玉房中美一个省油的灯,绣活好有什么用,晴雯是个炭栗脾气, 一点就炸, 哪里斗得过她们。
那一院子丫鬟竟都对宝玉有心思?
压下心中惊愕的雪雁顺着问:“那晴雯没个家里人给她做主?”
不过三两句话, 司棋几个便七嘴八舌的将晴雯的身世道来。
八九岁被赖嬷嬷买来送与贾母, 家里就一个同入府干活的表哥, 也是那一年来的,只会喝酒, 旁的亲人一个也无,家是哪里也不记得。
这些与苏暖所说的皆能对的上, 尤其司棋展示着腰间的络子,那是她讨了许久才讨到的,于府内丫鬟中也算独一份。
看着那明显偏江南编发的络子,雪雁心下已确信大半晴雯应当就是苏暖的妹妹。
不过,还要派人查清晴雯这个表哥到底是不是在苏小妹走丢的那两年带着七八岁的小表妹来的京城。
但愿晴雯就是那个苏小妹。
一同记挂晴雯的还有辗转一夜未成眠的麝月,刚一打过三更鼓,起身探过晴雯未醒,便入正屋寻袭人拿主意。
得知昨夜被晴雯听了墙角,袭人慌的盘扣都扣错一颗,眼见宝玉睡得不踏实,忙拉了麝月到外间,细细叮嘱一番。
恰逢几个前去王夫人处回话的婆子见麝月红着眼出来,眼下青灰,目中无神,问上一句听得是因晴雯生病咳得厉害,她忧心想求着给请个大夫来。
与之有过节的婆子个个出言说着就该禀了太太挪出去,谁知是不是痨病,莫要传给宝二爷。
眼见目的达成,麝月只一个劲儿装可怜说定不是,不过着凉罢了,也就咳了七八日,吃过药就能好。
这几个素日皆同晴雯不睦,早知王夫人有心查宝玉处,辞别麝月,回禀时难免添油加醋状告晴雯。
眼见贾政再未有动静,便是东宫元春处也没消息,忧心之下,唯有一个宝玉如今还算乖顺的王夫人听得此话登时大怒,吩咐着让晴雯的哥嫂前来将人领出去。
又有那日袭人说着宝玉渐大,已通人事,偏有一屋子不长进的丫头子勾引坏了她的宝玉。
犹豫一瞬,一个是撵,两个是赶的王夫人带着宝瓶等人直奔宝玉处。
忧心半夜的晴雯尚未起身便被婆子拖了下来,因在病中数日不过略沾水米越发消瘦,衬的反有几分病西施之意。
尤其那水蛇腰,削肩膀,眉眼间似有一二与黛玉相向,想着贾母依旧有的心思,王夫人怒气上涌,吩咐将晴雯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只留一身中衣,其余衣裳全部留下给丫头们穿。
不待晴雯叫屈问一句,便被早年积怨在心的婆子堵了嘴,王夫人又命将这里的丫头全部叫来一一过目。
往日或听闻与宝玉拉扯不清或玩笑言同日夫妻的,皆被一一点出唤了家人来接,一律撵出府去。
宝玉尚未醒来,几个丫头求助无门,只能被拖了出去。
听得在她跟前还敢求饶,冷了脸的王夫人又命人将宝玉房中眼生的全部抄检出来,最后对着袭人与麝月敲打一番,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去。
这一切全是趁着宝玉未醒时所做,待醒来听闻晴雯被撵了出去,宝玉哭闹着要去寻贾母。
好容易去了心中一大心病,袭人哪里敢由着宝玉去将人接回来,半哄半劝着让人打消念头。
好在如今宝玉并未见晴雯狼狈模样,也不知病的如何,倒是让袭人哄住,等贾母那处派人来问,宝玉开口帮着搪塞一二。
这等情形哪里能瞒得住贾母,听闻王氏竟将晴雯给撵了出去,气的直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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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那样才貌家室样样好的儿媳不要,晴雯那样人利落又绣活极好的丫头给宝玉做姨娘,竟也不经她同意将人撵出去。
当真是越发不将她放在眼里。
就凭元春一个东宫侍妾?
眼皮子浅显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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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摩着贾母心思,鸳鸯上前道:“老祖宗,可要派人去瞧瞧晴雯?”
到底是宝玉的生母,若直接给她没脸于她的宝玉也不好,贾母犹豫一息,“且过几日,你去瞧瞧她。”
知道晴雯再无回府可能的鸳鸯见贾母神色不好,心下叹一声,到底也是一同长起来的,袭人几个怎这般容不下人,过些时候该提点一句,别做的太难看,忘了主子究竟是谁。
不同于贾府中撵人一事这般安静结束,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