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的眼。
每一件都是她曾设想过要留给宝玉或添补到元春处的。
她藏的那般隐蔽,怎么会被发现。
王夫人的疑惑无人解答,官差们正忙着核对同样被放在一处的清单。
眼见数额不对,官差半劝半警告道:“此时若主动将藏银位置说出或交上来,皆可网开一面,你们想清楚,若继续包庇被查出,罪同主犯,便是不上菜市口,也要一辈子蹲大牢。”
一个个帮着甄家藏匿藏银的人家下场被道来,听得不少丫鬟婆子弯腰作呕。
唯有一个宝瓶虽有些惊诧四贝勒未给传信,但这样的机会错过就没了。
瞧着众人犹疑,宝瓶越过王夫人,扑通跪到地上,将刚刚的银票拿出。
“宝瓶,你!”
并不知王夫人会判如何刑罚的宝瓶在数年间成长不少,泪眼婆娑说着她也是为太太好,坦白才能宽大处理。
有了宝瓶开头,王夫人才培养的一二得力助手也都纷纷说着,不过一会儿王夫人这几年再度放贷的事并票据也都被丫鬟们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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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出十四进!
那一张张背后都带着血淋淋性命的票据看的贾琏心惊肉跳,这可是能抄家灭族的大罪!
已经栽了一回,王氏怎么敢。
幸好奶奶早已不亲近这个姑母,若不然贾琏此刻恨不能休妻。
听闻动静出来的贾政看着那些票据,气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口中直嚷道:“蠢妇、毒妇,我贾政今日便休了你这毒妇。”说着,便哭起祖宗。
早已被吓慌的王夫人听闻此话,瞬间来了脾气,“你还敢休我!我是为老国公守过孝的,为你生了三个儿女……若你有本事,我何必做这些。”
这些银子她何曾花过一毫一厘,宝玉那里且不说,在东宫的元春与常来的太监这两个大缺口让她相形见绌,更别提还有一个养了一堆清相公,整日书画的贾政。
她的嫁妆都填了大房,不做这些哪里来的银子。
真当她愿意?
还不是凤丫头与她离了心,不得不沾满手。
她不好过,大房凭什么有好日子,逐渐癫狂的王夫人笑道:“你们当只我一人做吗?你们这位贾大人的家眷也没少做,还不一块去查查。”
反正她的宝玉都进去了,她也要进去再无法子救宝玉,索性大家都一同进去陪着。
不少官差看向贾琏的眼神含了同情,他们查抄过不少帮着藏匿藏银的,这还是头一个恨不能全家都入刑部大牢的。
真是有够疯的。
早得了应对法子的贾琏并未想到早年他满心信任的婶母竟说出这样的话。
心思几转,查了也好,如此更能撇清干系,也能让圣上知晓两房不睦。
沉吟一瞬,贾琏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可以,好歹让人通传一声让妻女避开,莫惊着孩子。”
不说这个案子办下来的功劳,眼下能查自家已然是圣上有提拔人的心思,行个便利,又不是旁的,一众官差无有不准的。
这样的便利听得王夫人红着眼嚎,屋内宝钗后悔不已,谁能想到一个替二房跑腿的琏二爷能混成今日模样。
唯有贾政满口骂着毒妇,他怎就娶了这样的人进门。
东大院里,贾赦美滋滋喝着小酒,听着汇报二房的乐子,见有人前来说王夫人的疯言,大房尤其凤姐儿处也要查。
贾赦气的跳脚,“老二,你怎由着那悍妇说话,你可对得起在地下的父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这些并不能改变结果。
好在大房一切账目清明,并无半点违法乱纪之处,甚至因这次查,还帮着揪出两个硕鼠。
原本跳脚的贾赦瞬间变脸,说着多亏了他们,直接递了张银票过去,让拿着请诸位喝酒,权当辛苦费。
这样的结果气的王夫人两眼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一同险些被气晕的还有贾母,看着跪在跟前说休妻的贾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二,此事你可知情?”
“母亲,这都是王氏那个贱人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好容易回来的官职,这回可怎么入工部见同僚。
“记住了,你什么都不知。”说罢,贾母唤鸳鸯磨了墨,瞧着贾政写了休妻书。
当王夫人于大牢中悠悠转醒,休书正摆在跟前。
他们怎么敢!
休了她,她的宝玉可怎么办,谁还会为他寻一门好亲事,还有她的元春。
王夫人反思很多,唯独没反思她做的桩桩件件不止触动律法,更是害的不少穷苦百姓家破人亡。
贾府之事,转瞬便传遍京城。
贾赦这次带了儿子一同入宫请罪,听着皇上说一句怎么当的家主,再度哭成泪人。
哭贾母的偏心,哭二房靠着太子侍妾耀武扬威,是他无能,辜负隆恩又愧对父亲。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