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的将目光从眼前的画轴上移开,吩咐莺儿将画挂回去。
自己起身迎着探春入内,边走边道:“可是骤然换了地方不习惯?”
探春从善如流应下,笑问:“那我能否同宝姐姐一起睡?”无论如何她也要拉一个同盟将此事达成。
宝钗笑着应好,眼神不经意落在刚瞧的那幅被挂起的画上,这样的名家真迹竟随意挂在客院, 当真暴殄天物。
收回目光的宝钗见探春并未在意此画,引着一旁的一幅山水画聊着与此画作同一时期的大家。
并不知为何突然聊画,探春笑道:“若论画,还是惜春妹妹更胜一筹。”她并不曾过多涉猎。
听到探春不懂,宝钗心下松了一口气,早年父亲亲教过她辨认文玩器物, 其中便有仿制,下次见八阿哥的物件无需再费心思另行准备。
不过只此一件,还是少了些。
看着送上门来的探春, 宝钗命莺儿上了茶点, 处处贴体关怀。
本意前来拉拢盟友的探春反倒被宝钗将元春的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 得到自己想知晓的宝钗拿时辰不早劝人早些睡, 有什么明日起来聊。
一连两日, 有凤姐儿母子三人作陪插科打诨,探春并未寻到机会向黛玉开口, 眼见将要归家连忙寻上惜春。
岂料才一开口,便被惜春拿当日不曾相帮之事与律法怼了回来, 更是被嘲讽着那些人可有将她当做一家人。
哪怕再坚强,探春到底也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这些她何尝不知,可是,老天何尝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知道此路不通,探春红着眼一路急行到花园,想要避开人痛痛快快哭一回。
正要转身,便见着一抹葱黄绫绵裙闪过。
宝姐姐!
知晓自己此时定狼狈至极的探春忙躲去一旁的假山石后,侧身想要看一眼人是否离开。
这一探,往日端庄自持的宝钗竟躲在树后探身看着什么。
探春顺着目光,只瞥到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侧脸闪过,只是一时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恰翠墨寻来,探春谎称自己扭了脚。
眼见翠墨要去唤人,这会儿出去该碰到宝姐姐,探春忙说自己已然无事,再歇一歇便好,怕人不依,吩咐道:“你去二姐姐那处问问,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
见人离去,探春呼出一口气,再度探头,路上已没了宝钗的身影。
她们住的院子都要经过此处,那个方向不曾有人住。
探春皱眉,宝姐姐为何会尾随一个皇庄上的宫女?
直到离开皇庄,得了迎春说和道歉的探春都未弄清楚,不过眼下有比这等事更紧迫的事。
她该如何说自己一件事都未做成。
为何她不是个男儿,便是如环儿一般是个庶子,她绝不会将自己陷入这等境地。
探春不由看向宝钗,为何她不曾有半点忧虑。
并不知自己被暗中作比较的宝钗脑海中全是昨儿的偶然一瞥,追寻出去最终见到大半张脸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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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同林黛玉有五六分相似的脸。
之前她便派人打探过,这一处皇庄属于如今的雍郡王。
一个克妻的郡王于自己的皇庄上藏这样的人,心思几乎昭然若揭。
人人都道林大人不结党营私,唯同雍郡王关系走的近些。
若知晓掌上明珠被称铁面无私的郡王觊觎,宝钗唇角勾出点点笑意。
若非皇上下了旨意,以此把柄,八福晋的位置想来她也能做。
明惠格格当真好命!
掩下一闪而过的嫉恨,宝钗恨不能今日便见到被封为贝勒爷的胤禩。
并非宝钗有多喜欢八贝勒,而是她深知对于这样外表温文尔雅实则野心勃勃之人,什么最重要。
知己、书画、银钱,这些并非她独有,能得八贝勒一时青睐,却不能换一世。
薛家如今早已大不如前,若非她那一手以假乱真仿画技艺,只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多做。
在宝钗筹谋见八贝勒时,如探春预料的责骂不止没发生,反倒得了贾母关切。
“好孩子,祖母知你定是尽了心,不怪你,是长辈无能才累的你跟着奔劳。”
两句话让探春红了眼眶,喃喃唤着,“祖母。”
贾母将探春半揽入怀中,“好孩子,以后你就跟着祖母住。”
探春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回落,那些彷徨散去大半,心中暗暗发誓,未来她定要好好回报祖母。
如抱住救命浮萍的探春并未深想,为何往日待宝玉心肝的祖母会不责怪,反而软语宽慰。
当日,探春便搬到贾母院中,一时不少人上前献媚。
听闻此事的凤姐儿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