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江湖的神算难道还是一件坏事?
是以,王总镖头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对。不仅他如此,镖局的其他人也是这般认为的。
乔亦瑛又在车窗上敲了两下,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才把手收了回去。她在心中叹了一声,要是放在以前,还没有出城门呢,她就能把马车周围的镖师们都给聊熟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整个车队都是她的熟人。
话痨的能耐就是这样的,只要搭上话了,这就能够开始聊了。从早饭午饭晚饭吃什么,聊到哪匹马的鬃毛最好看,不管天南海北,奇奇怪怪,那就没有乔亦瑛搭不上的话头。
结果现在呢,她只能够待在马车里面,装一个不说话的哑巴神算,她可真的是太难了。
今天又是哑巴神算想说话的一天呢。
王总镖头见乔亦瑛没有别的需要,也担心自己过度关心会令人厌烦,这就骑着马到车队的前头去了。
车队的后头压阵的镖师里有一个新来的镖师,还是从外地来的,又不是什么江湖上耳聪目明之人,对乔亦瑛就很不了解。他看到总镖头那边殷勤,但是马车里的人一句话都不说,顿时便有些生气。
“这人是谁啊,架子摆的这么大,连总镖头说话都不回的。”新镖师到底知道自己是在说人小话,声音还是压低了些的。
一旁的老镖师赶紧用手杵了一下他,“别胡说八道,小心总镖头生气,将你给赶出镖局去。”
新镖师有些不明所以,“啊?马车里的人来头很大吗?”
老镖师看了他几眼,说道:“平日里让你多和人相处,多出去走走看看,你就光顾着练武练武练武,现下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镖师最重要的不就是身手吗?”新镖师挠了挠头,“我爹告诉我,只要武功够好,就能做好一个镖师。”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一个镖师是天下第一高手?”老镖师翻了个白眼,“做镖师的,人情世故才是最重要的,保护好镖是第二重要的。”这个傻小子,还有得学呢。
老镖师不准备继续说这个,而是给这个毛头小子说起了马车里的人到底有多厉害。因为她崛起得太快,她的那些过往早就被人查得清清楚楚的,就算是老镖师也是知道的。
乔亦瑛,半年前突然出现在江南的一个人。当时正值寒冬,她穿着一身衫裙,踏进了一家客栈。当时人人都只觉得她穿的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在意,反而还猜测她是不是什么武功高手。
毕竟内力足够高的话,是可以寒暑不侵的。不过很快他们就都不在意这一点了,因为她给一个人算了命。
“洪涛,你会毙命在一个绝顶剑客的剑下,仅一剑而已。你的血会从他的剑尖滴落,而后落在一片黄叶上。”乔亦瑛看着那个叫做洪涛的男子,神情漠然,好像不是在说对方的生死一样。
任凭谁被人说是会死在别人的剑下,还是只有一剑,谁都会生气的,更何况洪涛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于是他当即就提着武器想要杀了对方,只是他还没有近乔亦瑛的身,就被什么东西给弹飞了出去。
当时乔亦瑛只是冷冷地看了洪涛一眼。
而客栈里的人这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力外放,绝顶高手!
洪涛大概也是这么以为的,只能够捡起自己的武器,准备离开了。
“慢着。”但是乔亦瑛却开口喊住了他,“你要赖了相师的算命钱吗?”
当时在场的人即便震惊于乔亦瑛的武功,却还是想要说一句。这种上来就说人死定了,再给人打飞出去,完事还说对方要赖了相师的算命钱的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啊。
洪涛的心里当然也是不舒服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乔亦瑛,只能够恨恨地将自己的荷包给留下了。他为了表明自己是有骨气的,当即将荷包扔在了近处的桌上,而后匆匆逃了。
乔亦瑛则是拿起了那个荷包,打开来之后叹了一声,“少了。”
“之后呢?”新镖师见老镖师不知想起了什么就不再往下说了,连忙追问。
“之后?”老镖师笑了,“乔亦瑛在江南住了下来,每日里只给人算卦三次。虽然都是一些百姓的卦象,但每个都说对了,渐渐地就有富贵人家找她算命了。”
“那洪涛呢?”新镖师在意的不是那些,而是最开始被算命的洪涛。
“死了。”老镖师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回到了自己知道消息的那一日,“洪涛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果真就一日。有人在西门吹雪离开之后去看了,果真洪涛的血就滴在了黄叶之上。”
因为洪涛的死离他被乔亦瑛算命有些时日,在人人都以为她算错了的时候,这个消息的传来实在是让人震撼不已。至此,开始有江湖人找乔亦瑛算卦。
她能看透过去,也能够知晓未来,来历成谜。她身怀谜一样的武功高却从不轻易出手,叫人看不清武功路数。无人知晓乔亦瑛的真正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