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有鬼怪,有巨大的妖怪……”
离他不远的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是妖魔鬼怪。
“妖怪?”江安语饶有兴趣的凑上来,“什么样的妖怪?”
可惜,再问的多了,受伤的几人却是什么也答不上来,一会说看错了,一会又焦虑的喊救命!
暮潇神色严肃,吩咐侍卫安置伤者,快步走出了殿门。
殿外吵吵嚷嚷的,太尉和御使大夫领着禁卫军维持秩序,她在人群中寻觅半晌,逗留了好一阵。
倏尔江安语的大脸冒了出来:“找你那个玩忽职守的侍女呢?”
暮潇听罢,停下脚步,淡淡道:“桃妹害怕祭祀,才未在殿中随侍。”
“哦~”原来那个粉衣侍女叫桃妹啊~江安语玩味,疑她为何解释,难道竟是怕自己与一个侍女为难?“面冷心软喔~”
暮潇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她将指尖的灰尘洒在空中,嘴中默念口诀,手中长羽一颤,直指东方。
那里?
竹林掩映的书阁檐角向上勾起,在残阳的斜照下仿佛泛着丝丝黑气,若隐若现。
弘文馆!
暮潇抿了抿薄薄的唇,神色更加冷峻,长羽一甩作路引,径直向弘文馆行去。
江安语屁颠屁颠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眼睛里只装得下面前的白色影子,几次屁颠屁颠的想要靠得近些,都不得其法。她自诩轻功不弱,冷美人却始终快她一瞬,竟然是让她想凑得近些都不行。
看来,暮潇比她强。
前两次的得手都是大意被她捡了便宜。
江安语嘟了嘟嘴。
不开森。
弘文馆是六学二馆里的一馆,是掌经籍图书,校理书籍的地方。涵学生、校书典书也不过三十余人,因而平日里,竹林掩映,阁楼深深,偌大的地方格外清幽安静。
暮潇和江安语赶到的时候,日将西斜,馆内还未掌灯,平日里风标雅致的景儿因光线原因看起来黑影憧憧。加上馆里无一人,更显得鬼气森森。
天色不早了,但是也不至于连个值夜的宫人,轮班的笔匠都没有?
两人正疑虑,突然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婴儿哭,一声一声……似抽噎,又似嘶喊,仔细去听,又像是风刮到了洞穴里发出的响动……再细细去辨,却是没有了。
暮潇率先冲了进去,在东西阁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江安语在门外喊了几声,得到了回应只有风撼动窗棱呜呜的哭嚎声。
可楼内散落的纸张,刚刚换新的蜡烛……隐隐约约的妖邪之气,又仿佛在告诉两人,这里明明是有人的。
“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像是……”江安语看了看暮潇冷如寒霜的面色,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暮潇纤细的五指微拢,有些用力:“像什么?”
江安语想了想:“刚才的婴儿哭声你听到了吧?”
暮潇没说话,便是默认。
江安语坐在横栏上抱肩挑眉:“礼宾殿的人说看到了妖怪,叫声如婴儿哭的那几类妖物,可都是吃人的。那么你觉得,这里为什么一具尸体都没有?”
暮潇将深沉的目光放在了葳蕤的小径深处,手腕一翻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身泛着银亮的金属光泽,也照出她冷峻如刀削的侧脸。
“吃了……也得给我吐出来。”
说着便提剑向竹林深处走去。
江安语愣愣的看着她挺拔如松的背脊一如手中的刀剑锋芒,化作了黑林丛中的孤亮一点,不大,却能撕破这诡异的夜,心里的某一根弦被猛地撩拨了一下,余音带着颤在胸口闷得慌。
脚下是松软的青草,耳边是竹叶的婆娑,暮潇全身戒备,五官的观感都已是最佳状态,手中的剑随时都可以命中风吹草动的任何危险。
江安语有种感觉……只要这妖物还在馆内,一旦被猎人盯上,便叫它插翅也难逃。
这时候,“援军”到了——闻讯赶来的禁卫军带着火把将弘文馆的大门照的通亮,迅速化成了一条游走入竹林的火龙。
“寺卿大人!”
暮潇微点头,解下了腰间的令牌扔与领头的人:“传令下去,有妖物作乱,禁卫军戒严,随我彻查六学二馆内的每一个角落!另派骑卫八十护送礼宾殿的贵客出宫,务必保护他们的安全。”
江安语瞄了一眼暮潇递出去的澄黄金牌,心里感叹:小美人还是个皇亲国戚,跟我更加般配了呢。
传令人还未领命而去,另一队骑兵踩着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刚才还冷清的竹篁顿时拥挤起来。
“寺卿大人!殿前有异动!又有人受伤了!”
领头的骑兵大声报道。
那妖邪动作如此之快……还是不只一个?
暮潇心思快转,恐是调虎离山之计,仔细一想,却不能慢怠。
“人命关天,骑兵先随我回去!”她牵了一位骑兵的马一跃而上,轻巧的勒住马缰掉了头。
她骑术精湛,马鞭三两下便飞奔而去,江安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