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什么都没发现后又直奔四楼,四楼的楼梯口旁有一个小门,如今那个马玲玲口中诡异的储物间果然大敞着门,阵阵凉风从里面吹出来,发出嘶嘶哑哑的声音,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
江安语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画就在这里,人也在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灌满水枪里的水,小心垫着脚进去了。
屋子里一排排* 的博古架遮蔽了视线,江安语只能透过其中的缝隙去观察,每转过一个空的拐角,水枪把上就会多一道汗渍。
墙上的大窗户跟储物间的门一样都是大敞开,风卷着白色窗帘上上下下,像一条不安分的幽灵。
似乎马玲玲的房子里,到处都是这种纯白“标配”。
江安语走到了正中央的货架边,远远看到原本失踪的画作好端端的挂在原来的位置,脚下终是没抑制住有了响动。
这一点动静,在幽静的只有簌簌风声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待走近仔细一瞧,一口冷气抽入喉腔差点发出声音。
那画里的牛头提的灯芯,分明已经变成三个人,惊悚扭曲的第三张脸,赫然像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
这时一股粘腻湿冷的感觉爬上脊背,寒毛耸立,冷的几乎要将骨头冻住,江安语猛然回头,视线正对上站在窗户前的一个“人”——
一个极其突兀的出现在月光下,黑如墨的鬼影。
王阿姨?
不……已经不是王阿姨了。
那鬼影戴着一个尖头三角蓑笠,身上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那般潮湿,水还能顺着蓑笠的边缘往下滴,脚下淌了一片。
她就站在那里,刺骨的寒冷便是从这样潮湿的水雾中传来,几欲将整个房间包裹。
江安语微微动了动手指尖,想要扣动扳机,对方就有所察觉似的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尖啸,像被掐着嗓子的人凄厉一吼,震的玻璃都在发颤,又像用手指甲使劲刮擦黑板的声音,噪的人抓心挠肝。
与此同时,蓑笠滴下的水滴全部凝成了尖锐的冰刺,直直朝着江安语刺来。
情急之下,江安语只得踢翻了放满古董的博古架当做盾牌,才堪堪没让密如骤雨的冰刺近身。但只是权宜之计,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她的水柱完全没法抵抗带刺的冰,即便几股连射,勉强消融,掉在地上,混着冰碴,无论她怎么试,都无法再为自己所用。
如果说前面两个只是泡了十天半个月肉身有所“膨胀”的小鬼,这个被王阿姨替换出来的涝鬼就像是沉了多少年的老阴尸,带着白骨一般的利刺和深潭的寒气。
饶是擅水的她也觉得十分棘手了。
眼见情势不对,想走却为时已晚,由于冰刺和水枪的混战,地面积了大片水渍,拦住了通往大门的退路。
江安语试着跟涝鬼来争夺地面水滩的控制权,一人一鬼脚下的水就像沸了一般蒸腾起来,按都按不住,一会儿结成冒着寒气的冰,露出尖刺,一会儿又融化成水,聚拢成一把水枪的模样。
斗法让江安语累的直喘气,额上青筋暴露,全靠着死撑不退占了一点上风。
很快,聚拢成形的水枪发射了一条小龙一样的子弹,直冲着涝鬼而去。只听对方触不及防一声尖啸,震的江安语耳膜和心脏巨疼,痛苦的直想捂耳朵。
马的,这厮又能打又会叫还知道偷袭!
勉强维持形态的水枪哗啦一声就散了,唯有小龙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眼看就要碰到黑影,江安语还来不及高兴,心头一凛。
哪里不对。
此时,一顶黑色的蓑笠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头顶,那冰冷阴森的气息仿佛让人置身幽暗的江底,浑身也跟着散发出一股腐烂衰败的气息。
戴上它,无数的腐尸在招手。
戴上它,成为它们的一员,永囚深渊。
黑暗笼罩,一条巨大的粗黑铁链宛如实质般套在了江安语白皙的脖子上,一收紧,窒息压抑的感觉如坠深海。
危急时刻,脖子上的那个红布包突然烫了起来,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在锁骨上留下印记,疼得她一激灵。
突然金光一闪,三颗十二瓣的红色金刚菩提子射到了江安语的头顶,直将那顶湿透的黑蓑笠射了个对穿,双双应声落下。蓑笠干巴了,迅速褪色,渐渐连编织的破落莎草叶子纹路都清晰可见,最后随着地上消失的水渍慢慢散成了灰。
第010章 追击
江安语感觉有人从背后抱着自己,带着体温和馨香,扭头就看见暮潇那张好看的脸。
眨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暮潇没回答,也没掩饰眼中的关切。江安语着急的追问道:“楼下那俩家伙跑了怎么办?”
“跑了,再抓就是。”她无所谓的态度看起来相当冷淡,目光对上屋里的涝鬼更是冰冷,上前一步将江安语护在了身后。
鬼影没了“帽子”戴,头上却不是光秃秃的,而是一个疙瘩一个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