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是个无人的“空”店, 再无奈也只能无功而返。
暮潇去开车, 江安语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半。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那首歌是这么唱的吧?
江安语一边用手指按着左眼, 一边嘟囔着给自己催眠。还有不停突突的太阳穴不时冒出来刷存在。
因为心中有数,她反而适应了那种心慌的感觉。
坐上车回去的路上,暮潇看江安语心不在焉,不由得出声安慰:
“不用太担心, 我会问问师父慧音大师,必要时再去一趟水宠店。”
慧音大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尼,江安语知道她是高僧, 有真本事在身上。如果她没记错, 暮潇的前世也是拜这位慧音大师为师。那时在南明, 就是全民推崇身份超然的老道宁秋山见了她, 也要行小辈礼。
这几百年过去了,投胎后再重逢, 她几乎惊掉下巴,人真能不老?她怎么可以一点都没变化?
——还能与转世的徒弟再续前缘。
江安语甚至觉得她是活佛,不死不灭。她这个偷倒孟婆汤的人站在活佛面前,被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一看,于润物无声中看破不说破,几乎无所遁形。
不过大多时候得道高人都是深居简出行踪不定,平常连见一面都难。
江安语坐在副驾上揉着刺疼的太阳穴,扯出一个笑:“那挺好,下山一趟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郊区的自建宅,家里的遮光窗帘挡的严实,什么都看不到。夜深人静,只有隔壁家的看门狗察觉到动静狂吠几声。
下车的时候江安语不知为何愣了一下,跟暮潇说你先回去吧。
“我爸妈指不定没睡在等我呢,别到时候连你一起挨训。”
暮潇想说不要紧,我送你上去,无奈对方太坚持,只得目送她上了楼就离开。
江安语指纹解锁进家门,手却在门把手上按了很久。
进客厅的时候,江妈果然还给她留了一盏小灯,悉悉索索的动静从卧室传来,江爸睡眼朦胧的出来,喝了口水上了个厕所:
“这都几点了,年轻人真不像话,赶紧睡吧,你妈都熬不住了。”
“哎!”江安语风风火火的洗脸刷牙换睡衣,像上了发条,动如脱兔。
静谧的小屋,温馨的气氛,一切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
直到家里的灯都熄了,一道黑影从门缝里挤出来,直直地朝着客厅中的大鱼缸走去,没发出任何声音。
江安语在鱼缸面前站定,氧气泵喷出的空气泡泡细碎而汹涌,身影通过玻璃映在了澄澈蔚蓝的水里,也将水里那条美丽骄傲的鱼笼罩在内。
她彻底变了脸色,眼神可以称得上冷淡: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
彩雀鱼王穿着冰蓝色纱裙如梦似幻的与水共舞,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一点没受影响,依然怡然自得。
江安语冷笑一声,伸手抓了它朝楼上走去。
水滴了一路。
楼顶有个阳光房,上去之后江安语直直穿过阳光房,走到护栏边扬起手。
那么一条漂亮脆弱的鱼,她却用了十成的力气,一点也没怜香惜玉,只待手掌一张就能朝楼下丢去,到时摔成一道菜。
“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桃妹?”江安语的神情十分清醒,还带着一些往事如风的怅然,“或者我应该叫你……水蓝?”
……
一辆黑色大奔孤零零地行驶在夜间的公路上,路灯将前路照的透亮。
暮潇正坐在驾驶位上往回开,忽然她手腕间的珠串颤动,碧玉的珠子里面有个血色箭头状的虚影,让她似有所感的低下头,只看了一眼,便立马改了车道掉头。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整条马路,加速向江宅驶去。
楼顶。
手里的鱼终于有了动静,几乎是瞬息就从江安语用力的指尖溜走。可能是楼下鱼缸里的水被引了上来,在一条水膜的包裹中,一个人形缓缓浮现。
记忆中的桃妹,不,应该叫水蓝就这么回来了。她竟还穿着当年死亡时的那身粉衣,只是样貌更妖更美,声音更加娇媚无骨:
“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安语一直在琢磨这里面的关系,其实早有些眉目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指向性非常明显。
水宠店不过是没那么重要的障眼法,马玲玲才是穿起这一切的一根线。
从赶魂人的那副画被做手脚时,发生的地点就是马玲玲家的别墅,受害的首当其冲是她身边的同学和家里人……再来是公交车游戏,明明拿到邀请函的人是江安语,马玲玲和她女友为什么会在中途上车,还是在最后生门的那一站?
马玲玲的女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