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挥营。
她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懒洋洋的在黑暗中寻找着某人的身影,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暗金色的名种汗血宝马, 膘肥体键又俊美甚至比寻常战马高出半个头来。马上的人身姿挺拔如青松, 一头乌黑的发飞扬, 手持红缨枪英姿勃发,只一个背影便给人无尽遐想。
暮潇如此显眼,也不知是不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一袭白衣染血, 以极快的速度在敌阵中横冲直撞。
守城的殷家军也不傻, 很快便有精骑追踪而出, 逼的对方在激烈的围剿中冲杀回来。
江安语两手托着腮犯花痴。
尸横遍野视而不见, 喊杀震天充耳不闻, 反倒越看越入迷,感叹世间如此美妙, 不然怎会有这般美好的人。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花容玉貌,飘逸出尘。
纤长的指尖不知沾了谁的血……正一滴一滴向下。
暮潇回到了指挥营, 翻身下马,搭了个梯子三两下爬到帐顶。
动作一气呵成,衣袂翻飞, 几乎是毫不犹豫引弓搭箭对准了某处。
似乎她之前的“乱窜”都是有预谋的, 只待此刻确定了方位, 一击即中。
美人肩臂张开, 曲线流畅蓄有力量,鬓边几缕碎发更衬得肤色冰肌玉骨。忽然她将弓箭平移, 将另一人虚虚“罩”入怀中。
江安语这才发现苏歌也在帐顶,只见她比划着说了什么,眼睛认真的凑上去寻找方位。
两人挨得很近,视线盯着同一个目标,几乎是一张脸贴着另一位的后脑勺。
夜晚视物自然不如白天,要找移动中的敌人,又要借光,纵是善使弓箭的暮潇也瞄了许久。
终于,嗖的一声箭羽飞出去了,直直朝着混乱战场上的目标而去,因其速度太快,无人可挡,破空而去狠狠地扎入了敌方指挥的身体里。
中了!
将帅受伤,敌军大乱,我军士气大涨。
正一片欢欣鼓舞,马上迎接胜利的气氛。
江安语却看的气血上涌,想骂娘:
“不看了!回去了!”
阿欢和水娘莫名朝马车上看了一眼:
刚才不好好好的吗?一个劲地念着呢,多美多好……
远处,苏歌趁热打铁命人上冲车破城,随着轰隆一声城门的破开,守城的敌人几乎溃不成军,逃窜的更厉害了。
苏歌的骑士兵和暮潇一支军队占领塔台高地,捷报频传。
哟吼,还不到天亮就破城了,真漂亮。
阿欢和水娘不理解,这多好,还能欣赏到主子的英姿,但江安语再三催促,两人还是听命勒马逆着人流往回赶。
江安语在车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呸了一声:
美好个屁!
回去以后,她发泄一样一通胡吃海塞,噎得像个松鼠。
等水娘把盘碗收拾好之后,阿欢将今晚的汤药也端了上来。
江安语看到后往被窝里一倒,屁股一扭:
“不喝!病死算了!”
阿欢和水娘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自家主子会夸她们夫妻脾气好功夫棒,派她二人前来伺候贵人。
两人规劝了半天,见不顶用,便放下汤碗,对了个眼神,准备来硬的。
不过这江安语也不是吃素的,阿欢和水娘听说她心都剖了,结果却还能挥动长鞭。
两人甫一靠近准备将人架起来,床上的病人就翻身而起,一鞭子把药碗都抽烂了。
“……”
阿欢认命地收拾残骸,水娘重新去熬药。
拿下重固城池,营帐里到处一片打了胜仗的喜悦气氛。
原先占城的殷魏然亲军夹着尾巴逃走了,苏歌询问对方伤亡情况。
骑兵长答:“殷魏然的左膀姚石磊真被射断了左臂,大人当如何?可要乘胜追击?”
“穷寇末追。”
苏歌想了想,然后就组织人手接管重固镇的事物去了。
城里的百姓已经习惯了朝令夕改,朝主暮换,甚至对于被攻破的城垒有些麻木。
在这里居住的人早被盘剥的一层又一层,家徒四壁,饿的骨瘦嶙峋,尽剩些老弱病残,比乞丐也好不到哪去。
有些人甚至在新的城兵还没来之前就把破落的大门敞开,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嘴里还不断的求饶,别打别打,什么都给。
城外,一夜突击战结束了。
这厢暮潇刚刚回营净了手,便听到阿欢“告状”来了。
她细细将手指上的水擦干:
“她又闹什么脾气?”
静静听了一会儿,暮潇才说:
“知道了,等水娘把药煎好,一会儿我送过去。”
阿欢愣了一下,纠结半晌还是忍不住说:
“怎么能让主子去做这些呢?还是我和水娘去吧!小的知道江侍郎救了小主,阿欢和水娘跪着也会伺候好她的。”
她主子何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