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她欲拉着苏歌往后退,却没成想对方有两人, 将她们一前一后包抄了。
后面挡路的男人国字脸有刀疤,眉眼阴鸷,左臂空空荡荡,可不正是姚石磊。
此刻他咧着嘴露着牙, 含着一根哨笛一样的管子,带着些报复得逞不怀好意的笑。
胸膛起伏噗嗤一声,一根一指长的银针直直射了过来。
暮潇瞳孔一缩, 此刻已避无可避。
“苏……”
“潇潇!小心!”
她话还未说完, 就见得一旁的苏歌猛地扑了过来, 用自己作人肉盾挡下了这根针。
银针扎到了她的左背, 苏歌咬牙发出一声闷哼,一种又痛又麻的感觉瞬间直击心脏。
暮潇反手抽出长剑, 以极快的速度横刺上前,带着凶猛无比的剑鸣。
姚石磊匆忙之间从腰间摸出武器抵挡,暮潇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现在每每想起断臂之痛还心有余悸。
岂料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剑锋一出鞘,暮潇左手扬起了一把白灰,倏尔将几人笼罩,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已经掏出连弩准备偷袭的殷魏然只得停了动作,被呛的嗓子咳嗽了两声。
待白灰散去,哪还有暮潇和苏歌的影子。
姚石磊懊恼,殷魏然盯着地上来不及收走的牛皮纸藏宝图,阴沉地笑了:
“她们跑不远。不过……我们得让她们死不瞑目,方才能解心头恨。”
“去叫上甜糖,准备杀人夺宝。”
“是!”大块头姚石磊恭敬的弯下了腰。
暮潇将苏歌救走后,急忙找到了一处凹地,随便拽两片大叶子作遮挡,查看苏歌的伤势。
因那银针上不知淬了什么毒,苏歌左背被扎的地方已经黑青了。暮潇没有贸然去动针,而是将那一块的衣服用刀割了下来。
察觉到对方的脸色不太好,苏歌解释自己是医者,提前备了解毒剂。
“所以才……”
“解毒剂在哪?”暮潇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在我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此刻密密麻麻的疼已经让苏歌动弹不得,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暮潇把两片药草做的圆饼叶一样的解毒剂放到她嘴里,她也只能勉强吞咽。
等了没多久,苏歌背上的黑青有缓和,但没有彻底解决,还隐隐透出有些像腐肉一般的白。
她自己也察觉了,身体麻的厉害,不能动,尤其左半边身体已经偏瘫了。
“这毒……看来我们要先回去,再配一些草药……”
“来不及了,你忍一下。”
暮潇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净白的瓷瓶子,想到苏歌是孕妇受不了如此药力便全倒进了自己嘴里。
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等了一会儿,先挖掉了苏歌背上已经黑透的肉,然后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全流到了苏歌的伤口上,热乎乎湿淋淋的感觉令她不安:
“潇潇……”
“先别说话。”
暮潇的声音惯来冷淡,但还是有区别的。她鲜少对她有过如此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态度,苏歌心中越发忐忑起来。
血越流越多,将挖掉的伤口冲了一遍又一遍,苏歌的背上几乎鲜血淋漓,吓人的很。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背上如腐烂般发白的僵肉终于沾上了正常的血肉色。
恢复知觉,苏歌也能感觉到钻心般挖肉的剧痛。
“嗯……”她颤抖的想撑起身,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困难,只能就着跪趴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其实苏歌的身材很好,宽肩细腰皮肤细腻,蜷缩起来纤薄的身子透着股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一件外衣盖在了她的背上,将她的小身板一挡。
暮潇自己则靠在一边。手腕上有深刻的刀痕,长长的布条狠狠的勒紧了,依然有殷殷鲜血渗出。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比苏歌更苍白无力。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歌压抑的细碎呻吟。
暮潇在这窒息的沉闷中开了口:
“我救你,就只因为你救我。有恩有偿。”
“你应该记得痛,想想腹中的孩子,以后做同样的事情前,你就知道……”
“当深思熟虑。”
那一刻,苏歌好像明白了什么,闭着眼睛的睫毛微微颤抖,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泪。
江安语回来的时候,原来的地方已面目全非。
现场一片狼籍,两个侦察斥候被毒针射死在地上,暮潇和苏歌二人不知所踪。
她沿途找了找,没看到任何可以辨识的标记,便先去找其他小队的人。
汇合后才知道当时带了5队人进绿洲,有3队都遭到了偷袭。探子来报,驻守在绿洲外的守军后来还碰到了另外一支队伍,不进不攻,呈对峙之势也驻扎在绿洲边缘地带。
像是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