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铁桶一般的铜墙铁壁,除非在边关镇守的虎师能回来与之一战。
不然这点兵力……给妖后挠挠痒吧。
既久攻不下,谁又愿意去当出头鸟呢。
“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苏歌着急,太尉叹气。
可以这么说,只要妖后别太过分,招惹到几位大将军,制衡住皇室,其他人再怎么不满也只是穷叫唤。作为昌和公主和小皇子的母亲,还真就拿她没什么办法。
偏偏这时城门开了,有传话兵策马而来叫嚷着要太尉驱散城外兵营的兵,其他人等,不入城投诚者——格杀勿论!
四下哗然,本就嘈杂的营地更加乱哄哄了。
除了镇定自若的太尉还在思索应对之法,很多朝中家眷都在呼天抢地哀嚎,慌里慌张的收拾细软跑路。
江安语环顾一圈“闹市”,嗤笑了一声:真孬。
被人撵到了家门口,也只敢夹着尾巴。
暮潇望着城门上方血红的云,冲天的不祥之气,不知在想什么。只说了句:“明日回城。”
她知道这是一道催命符,于是入夜之后特意去隔壁交代了要苏歌带着重骑回西陉关,她自会拿着戊己杏黄旗进城向秦王复命。
这样安王后再不高兴,也没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而纵使皇都巨变,朝堂震荡,边境有岚将军在,那里将是最后一块太平之地。
第075章 岁月34
清晨, 晨雾弥漫,衬的蒙蒙亮的天光越发昏沉。营地中大部分人还在沉睡,暮潇已经收拾妥当整装待发。
翅膀扑簌的声音远了, 绑上秘条的信鸽刚飞走, 太尉便带着一队营兵前来送行。
“身后这16人是老夫精挑细选的敢死队, 多少有些本事在身,寺卿大人带着或可一用。”
暮潇扫视过去,只见卫巍带来的这些人个个悍勇无畏,脸上都写着视死如归, 想必是花了些心思的, 就没拒绝。
安王后的欲望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要秦王、公主与小皇子都被她拿捏在手里, 势必会牵制一大帮皇权党。
而用秦樊离与先皇后的骨血祭天, 助她登基做百年来第一位女皇,更是安王后迫不及待, 谋划已久的彩头。
有什么能比将第一皇女斩碎了狠狠踩在脚下来稳固女皇超纲,用她的鲜血装点龙袍更风光的事呢。
暮潇抬头远望。魏然高耸的城墙像埋进了乌云,天空依然没有放晴的样子,隐隐之间还透着血色, 很像当初在西宫门外见到的异象。
没想到短短月余,就已经蔓延覆盖了整个皇都。
此行于她必是凶险无比。
一行人骑着马沉默的上路,如蚍蜉一点点靠近参天大树。
到了大开的城门口, 目光触及柳树下的一匹枣色汗血, 一袭红衣闯入眼帘, 倏尔有些发愣。
一片薄如蝉翼的天罗伞盖缓缓收起, 江安语从腰间取下藤鞭百无聊赖的甩着,像问早饭吃了没那样寻常:
“准备好了?”
记忆中的一幕与眼前重叠, 具象成对方穿护甲皮靴配匕首的模样,额间的缀饰晃动,一双浅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走啊?愣着干嘛?”
暮潇动了,翻身下马,江安语三两步与她并肩,见她看了自己几眼怎么都不接话,了然地抚了抚手腕上束着的袖甲,还有闲情逸致调笑两句:
“怎么?没见过我穿这个色?”
眼中却是狠厉:“今日要见血,这样喜庆的颜色不是正好吗?”
暮潇侧过头,江安语似有所感的朝她眨眨眼睛:
“当然是别人的血。”
三两句话的功夫,暮潇自己都没察觉,手臂的肌肉线条放松不少,唇角一松:
“走。”
两人打头阵,甫一踏进城门,头顶上本就昏暗的阳光被石墙所挡,阴冷潮湿的风裹挟着隐隐的腥气扑面而来。
“吱呀——”
厚重的城门被全身盔甲连脸都盖住的守城兵拉上,将最后一缕光严丝合缝的堵上了。
往前看,树上房顶上爬着手脚关节以奇怪角度扭曲着的机关人,街道上一队队木头架子支棱起的纸人,它们的脑袋无一不是画的浓墨重彩,无神的眼珠血红的嘴巴,扭过脸直愣愣的看过来,冰冷嗜血让人头皮发麻。
面白无须的汪公公就像闻着肉味儿的狗一样从无数的机关人纸人中走出来,他扯起的面皮非常奇怪,像糊了厚厚的一层腻子不自然,嗓音又尖又细却不急不缓:
“寺卿大人、侍郎大人,杂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全身盔甲的守城兵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兵戈泛着冷辉,诡异寂静的空气多了如大山压顶般的窒息感。
这就是如今的皇都?
“嚯!阵仗够大的呀。”
江安语的笑在触及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