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
“会被人看到的。”
江安语红着脸小小声,手腕上挂着的缀饰轻轻响,她现在觉得是赘饰了。
美人笑了一声,说不会,拉着她向下躺到了铺在草地上的白衣衫上,黑发铺散了一地,江安语像件衣衫一样贴在对方身上,顿时脸臊得要熟透了。
“真的会……会被人……听到的。”
身下人微微抬头,肩膀一动,锁骨的小窝也跟着动,周身皮肤白皙如玉,像她摸着的那样细腻温热。
美人从手腕上取下一颗玉珠投出去,巨大的莲花将她们包裹又延伸绽开很大的空间,虚影很快隐没在星空下的夜里。
江安语呆呆地看着,越发觉得是在做梦。美人仅用两根长指夹住了她的腕,就轻而易举将她拉下来搂在怀里,无论怎么都挣不开。
当江安语觉得自己被反制了的时候,她就像一艘被掌舵的小船,省时省力享受着随波逐流,舒服地到达彼岸;当她觉得自己应是心甘情愿的时候,这艘小船的激流勇进却一点也没将她放过。
如此矛盾又纠结。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骨节,害怕声音太大太丢人,又为有这种想法羞愤欲死。
当初半推半就,现在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时候了,美人还有闲情逸致摸着她汗湿的鬓角逗弄:“喜欢?”
“喜欢。”
“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样?”
“……都喜欢。”
江清安啊,你真的疯了,没救了!
江安语一边心里默念清心咒,一边平复太刺激的轻喘,企图把破碎的理智拼凑回来,就听得美人失落地在她耳边说:
“明天过后,你就会忘了我。”
江安语急得坐了起来,赶忙又拿裹胸挡在胸前,凑到跟对方脸贴脸:
“怎么会,不可能,你长得跟仙女一样,我怎么会忘了你?”她江清安是那种渣吗?
“春宵一梦,你醒来发现这只是个梦呢?”
“我就算真的做梦,忘了春宵一度我也不会忘了你,我会去找你。”
“真的?”
“那你一定要来找我,我在南明等你。”
美人从她的额头亲到鼻子到嘴角,亲完像会变脸一样,又特别失落地说;
“若是路途遥远,你又不愿意寻我了呢?”
江安语真是摸心掏肺再三发下毒誓,恨不得当场立个契约表忠心,滴下血誓,只要能哄得美人笑一笑。
“你叫什么?”
“暮潇潇。”
“好的潇潇,我江清安保证不会忘了你,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我会一直追你,追到我……”
一根手指点住了她的唇,江安语也知道,这种情话在她阅人无数的生涯里,听起来也属于最傻的。
好在对方并不嫌弃,甚至很开心:
“好,我等你,我也会一直等你。”
明明是对她做了那种事,结果反倒真情实意委屈上了,显的她才像那个负心汉。
江安语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叫什么事。
温柔的晚风吹得她肩膀微凉,因为太累很快窝在暮潇脖颈里睡着了。暮潇眷恋地搂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原来,这是她们的“初遇”。
你终究是对我心软啊。
暮潇红了眼,心也软得不成样子。
天快要亮了,她看着自己渐渐变淡的手掌纹路,感叹不得不走了。
将江安语穿戴好,抱去了一间空帐篷里,暮潇才拿出昆仑镜。
这时候她的身影就像是一抹幽魂一样似有似无了。
……
昆仑镜里有光怪陆离扭曲的时间和空间,纵使是暮潇,抵抗这些也是极其痛苦的。
两次拨弄横跨时间之河,已是超负行动,但她还是坚持来到了最后一站要去的地点。
浔阳夜,山寺桃花盛开的地方。
一溪风月,一艘孤船,朦胧烟雨。
江上还飘着寒潭香若有似无的酒气。
一切都如记忆中一般,在那个时间段。
船玄上,记忆中喝的酩酊大醉的苏歌攀在记忆中暮潇的脖子上,吐气如兰。
年少轻狂,是有些旖旎的心思在身上的。
桃花落了满船满身,不过扶着她的暮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这份情窦初开少女情所触动,而是眼睛戒备一眨不眨地盯着岸边。
那里站着一个如鬼魅一般的白衣人,这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皆不清楚,却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那张脸更阴沉,给人的感觉更危险。
夜半三更,看到“自己”在偷窥自己是什么感觉,恐怕用惊悚形容也不为过。
岸边人动了,暮潇担心船上人安危,立马放下了已经不省人事的苏歌。
她飞身上前质问:
“你是谁?”
对方不说话,却毫不留情地出手。
功力数倍于她,但思维和风格都极像同一个人,暮潇越打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