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最亮的灯,只有床头并不刺眼的昏黄的壁灯的灯光,左寒城的面色比起白天来显得略有苍白,并且身上异常的滚烫。
“喂。”安好伸手轻轻推了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在左寒城缓缓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时,问:“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左寒城没有回应,只看了她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很想休息。
安好却是瞬间睡意全无。
之前左寒城提前出院的时候她记得医生说过,他的伤口还没有到适合出院的时间,回家后就算有跟随而来的家庭医生来照顾,但平时还是要有很多需要注意。
因为之前伤的很严重,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伤口发炎伴随发热的症状。
丫的,该不会她装病没装成,现在变成他真的发烧了吧!
“是不是发烧了啊?”安好试探着抬起手来去摸他的额头。
她刚刚在书房里一直拿着笔答题,现在小手有些冰凉,抚到他额头上时,左寒城便缓缓的将头偏开了一些,躲避着她的手。
左寒城什么时候这么虚弱过?
安好直接下了床跑出去把温度计拿了过来,一测之下见显示的是三十八度九。
她顿时“啧”了一声,在左寒城睁开眼来看了她一眼的时候很是没心没肺的说:“你说我现在要是打算谋杀的话,你是不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啊?”
左寒城叹笑:“安好,兴灾乐祸的代价你怕是付不起。”
这种时候还敢威胁她!
安好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找他的手机:“我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
“不用,伤口还没有愈合,难免会偶尔出现发热的迹象,不严重,这么晚了不用叫医生。”
“都三十八度九了还不叫医生?你想烧出炎症来再重新住到医院里去?”
安好边说边打算去医药箱里找退烧药,结果刚要走出卧室却忽然想起来,她今天白天在医药箱里找温度计的时候似乎没看见里面有退烧药。
鎏景园正门外就有一家很大的药店,她二话不说的直接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你要干什么?”看见她穿上外套的动作,左寒城皱了皱眉。
“去正规药店买老鼠药,好谋杀亲夫。”安好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直接跑了出去。
……
买完药回来的时候左寒城的温度仍然居高不下,安好又量了一下他的温度,见已经超过三十九度了,干脆直接冲了一杯退烧药给他端了过来。
“那,一杯老鼠药,爱喝不喝。”
她将杯子放在床边的柜上,同时将壁灯的亮度增加了一些,就这么站在床边瞪着正在发烧的左寒城。
左寒城本来是真的烧到几乎无法保持清醒,毕竟有伤在身。
结果听见安好的话,他睁开眼睛看向她。
见这丫头在关心人的时候仍然一副乖张的模样,不禁叹笑着慢慢坐起身来。看都不看一眼那杯里的药,直接拿起来喝。
见左寒城竟然这么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安好撇了一下嘴,心角间的小柔软又被触了一下。
她承认自己平时的确是太任性的些,但是这些天见他因为自己在建筑大厦下面的一时莽撞而受了这么重的伤,到现在仍然因为伤口而发烧。
她把好好的一个左寒城折腾成这么虚弱的样子,那心里在之前压下去的愧疚又悄悄的升了起来。
一杯放了退烧药的水直接见了底,安好伸手接过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小嘴动了动,好半天才问出一句:“是不是很难受?”
左寒城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低哑:“没事,平日里很少生病,最近也算是忙里偷闲彻底休个假,发烧只是跟伤口有关系,不用担心。”
安好嘴上不说什么,却还是不放心的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结果手刚探到他的额头上,就被他轻握住,缓缓将她的手拽了下去。
“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安好这忙了半天,差点忘了自己还挣扎在睡觉和十张试卷的噩梦里。
她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不行,你正发着烧呢,我得坐在这里守着你!”
左寒城挑了挑眉,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终究没有再继续恶劣的欺负她。
再又想起她那委屈的小模样,他笑了笑:“坐在床边守算什么?过来,躺下。”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安好早就已经困的受不了,反正他是重伤患,现在又正在发高烧,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在这种时候对她上下其手。
于是安好直接很痛快的掀开被子就躺到了他身边去,同时又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摸。
“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退烧,真的不用叫医生?”
“不用,睡吧。”左寒城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力道有安抚的作用。
但是安好却是非常不领情的抬手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