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干爽了许多,但是从她脸颊两边的碎发沾粘的程度不难看出她之前的痛苦。
伤口处理完成,佣人进来帮忙换下沾了血的床单和被子,直到安好重新趴在干净的床上,佣人和医生都安静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寂静无声,安好的麻醉药效还未过,仍在沉睡,只是眉间带着几分睡的不踏实的神色,眉心微皱。
左寒城看见她在之前忍着痛而同时咬破的嘴唇,转身去取来一杯温水,用绵签沾着温水将安好唇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安好双眼紧闭,唇上渐渐变的水润,但也难掩其苍白。
水杯被放在床边的桌沿,左寒城心疼的俯身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在她睡梦中仍然皱起的眉间轻柔的抚过,直到安好皱起的眉心被逐渐抚平,直到安好感受到他在身边的温度而在睡梦中越来越踏实。
自从安好在左月房间受伤后,这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左家的宅院里来来回回的人比平日里多了不少,本该平静的庄园此时也显得嚣乱,即使这时间已近深夜。
……
左父正在外面色忧沉的来回踱着步,转眼听见声音,看见左寒城出来了,便忙走了过去:“安好怎么样了?刚才听医生说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她醒了没有?有没有吓坏啊?”
左寒城看了一眼左父,再又看向他身后的陈叔还有其他几个佣人,没有说话。
“老爷子这会儿正在叫人调查这两天潜伏进来的人,你母亲刚才还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才刚去左月那里没多久,她让我跟你说,安好这边会派最好的护理医生前来照顾,这种事情让安好在左家里遇见,实在是对不起这孩子,但是实在没想到,左家怎么会有人潜伏起来。”
“我让医生给安好打的麻醉里稍加了些剂量,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恐怕要多睡一会儿才能醒。”左寒城边说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左月那栋僻静的小阁楼所在的方向:“左月怎么样?”
左父轻叹:“左月没事,只是也受了些惊吓,医生看过了,让她换个安全些的房间静养就可以。那个阁楼本来就是这个月让她搬进去的,目的是那里方便锁门不让她乱走,谁知道现在竟然会出现这种乱子,安好太年轻,也没经历过这种事,等她醒了之后你一定要多陪陪她,别让那孩子吓到。”
“她没有那么脆弱,不过有些事情的确也没必要让她知道的太多。”左寒城的声音薄淡:“左月没事的话我就先不去看她了,爷爷在什么地方,我去见他。”
看见左寒城眼中的凉意,左父的眉头一跳,在左寒城正要走的时候忽然站在他面前:“寒城,老爷子刚才对医生交代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虽然并不苟同,但他也只是站在一个顽固老者为孩子的身体健康着想的前提上提的一个意见,并没有要让安好吃苦受罪的意思,这事就别计较了,反正安好现在也没有怀孕,打了麻醉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爸知道你对老爷子的不满有太多,可现在左家难得经历这没完没了的动-乱,你就再忍一忍……”
左寒城眸色冷睿的看向左父:“站在一个顽固老者为孩子的身体健康着想的前提?他明知道安好是为了救左月而受的伤,会提这种意见,分明就是要让她受到百般折磨在左家知难而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果仍然想要安排那些被我拒绝过多次的事,我不介意等安好的伤恢复之后带她离开,从此永不入左家大门。”
“寒城,你言重了。”左父的脸色瞬时僵了一下。
连他也没想到向来稳重不冲动的左寒城会因为安好这次意外受伤而动这么大的肝火。
“老爷子知道是安好是为了救左月才受的伤,怎么可能会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他有多固执你也清楚,这一时半会儿的家里事情太多,他还不好转变态度。”
见左寒城的面色并没有缓和,左父微叹:“你自己的亲爷爷,你不可能不了解,他除了脾气太差之外,其实真的很关心你们,只是安好的事情,因为之前有成芯夹在中间,他的心结没办法轻易解除而己。”
左寒城听见成芯二字,面色平静不变,但不难看得出来他眼中那丝疏淡。
“何况现在老爷子也不怎么再见成芯了,这几年成芯仍然常常来左家,可老爷子拒见了几次,很明显他也是没再想让那孩子来介入你的婚姻,老爷子已经做出了让步,总也要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缓冲什么时间?”
忽然,左父的身后响起老爷子的声音,那声音沉沉的,使得左父面色一惊,猛地转过眼看向身后正被陈叔推来的老爷子。
“我要做的事还不需要向自己的孙子解释!那个顾安好就算是救了左月,不过就是几块玻璃的碎片而己,又不至于要命,寒城,你这是为了几块碎片就要跟你爷爷我撕破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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