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走上前挥开那片草丛,只见安好侧趴在草丛间,朝上的半边脸色苍白,白裙染血而刺目。
“安好!”左寒城竟不知道她倒在这里多久,俯下身将她扶起时只感觉安好浑身棉软的仿佛无骨一般,早已意识全无。
并且身体滚烫的比他昨夜的情况还要严重。
再又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唇上那不太正常的青紫,左寒城的面色一沉,一种可怕的想法袭上心头。
他的目光缓缓下落,在她露在裙子下面的两双被细草割的血痕累累的腿上搜寻,直到看见她脚踝间的两点已经发黑的血点,扶在她肩后的两手瞬间收紧。
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有车沿着连夜被打通的山路开进来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些狗叫声,d带领着手下的人先是寻找到被安好弃在山脚下的车,再又因为带来的搜救犬还有被安好扔在附近的衬衫而一路寻找了过来。
前方的草丛被一群人拨开,d匆忙赶过来的刹那看见的就是脸色苍白却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的熬过了一晚的左寒城正抱着不知为何晕倒在地的安好。
d更在看在安好苍白的脸色和身上那件宽松白裙子上斑驳的血痕时,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直接上前道:“左先生,我们的车上带了威廉医生!可以马上展开急救!”
左寒城将通身冰凉的仿佛毫无生命气息的安好搂在怀里,听见d的话,立时抬起眸来看向他——
*****
六天后。
宽阔而明亮的房间里,在床上昏睡了整整六天的安好终于有了要转醒的迹象。
轮流守在一旁的私人医生与护士看见她的手指动了,又见她的头微微偏过来一些,忙出去叫来其他的医生一起进来。
又是检查又是重新换药打针挂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之前只有一点点转醒迹象的安好的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的瞬间,却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她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可怕却又真实的梦,梦里有血光,有爆炸,有枪击,有可怕的追杀,有那辆迈巴赫在山路间疯狂的疾驰……
也有浑身是伤的左寒城一动不动的靠在她的怀里,无论她怎样的吻他怎样的在他旁边哭,他都没有反应。
就在她发现自己梦醒了而正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因为身上的疼痛而猛地彻底的惊醒了过来。
她本来只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的双眼缓缓睁大,迷离的眼睛逐渐有了焦距,看着房间里昂贵的水晶吊灯,发现床边似乎有人在对她说话。
她有些迷糊的缓缓转过眼,看见有两个陌生人正在床边对她说着什么,虽然他们身上并没有穿着白大褂,但是从他们身上的听诊器还有一些医疗仪器的接管线,就能看得出来这些应该是不知道被从哪里请来的私人医生和护士。
“左太太,能听清我们的话吗?”医生的声音逐渐灌入她的耳里,仿佛直到这一刻安好才算是真正的逐渐恢复到五官清明的状态,刚才有一会儿她的意识非常的迷糊。
她动一下就感觉身体的疼痛难忍,于是只能眨了几下算是给医生的回应。
医生脸上担忧的表情顿时转为一丝松了口气般的笑脸:“谢天谢地,左太太您的命可算是保住了,如果您再不醒过来,左先生恐怕也要熬不住了……”
听见这句话,安好才惊觉自己那些都不是梦。
她身上的伤,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医生,她醒来的这个陌生却又宽敞明亮的地方,她没有看见左寒城还有d那些人,更也没有什么深山中的草丛和冰冷的雨夜。
她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又虚弱又浅,却又哑的让人几乎听不清楚。
这时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俯身过来贴在她嘴边,听见安好微弱的声音:“他……怎么样了?什么熬不住?”
护士听完后,起身对床边的医生轻声说了两句,其中一位看起来和蔼些的医生便对她恭敬又客气的笑了一下后说:“左太太您和左先生被救回来的时候,左先生的伤口虽然已经消过毒,但毕竟还有子弹留在体内,伤势过重,需要卧床休息养伤。”
“可是左太太您一直昏迷不醒,并且这六天里,您几乎每一天都处于性命垂危的情况下,左先生每天都会来这里陪您到深夜,任是谁劝都没用,但是他的伤势根本不允许这样做,所以导致他的伤口一直没有恢复,更因为您一直昏迷不醒,还有一直没办法给您喂进得去水食,左先生也已经多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见安好那懵然的眼神,旁边的护士轻声说:“左太太,您不知道吗?您在山里的时候被毒蛇咬了,谁也无法想像您是怎样撑了那么久,竟然还能帮左先生的伤口消毒的,当时您昏倒在草地里,d他们找到你们的时候,您真的就剩下半口气了。”
安好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六天,也不知道这几天里这些医护人员为了保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