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左寒城,要去找我的丈夫。”安好神色淡淡的,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
“左太太,你的身体现在不能出院,不久前才刚刚退烧,而且到现在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别外,那片废墟已经被拉了警戒线,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避免地下还有易爆物品造成无辜的伤亡,所以现在就算您去了,也没办法靠近出事的地点。”
安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你的个人主观意识?”
d没回答,一个在黑-道多年出生入死的大男人在这个向来看起来娇弱的小女人面前,第一次看起来有些局促。
“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放下,能减少一些伤害,可你刚才的那些话对左寒城不公平。”安好声音很平静:“他对我怎么样,我自己最清楚,d,谢谢你。”
d忽然间眼底便溢出一些血丝来,似哭似笑的看着她,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以这一刻却还是红了眼:“如果左先生在天有灵,能听见左太太您的这些话,他肯定……会很欣慰……”
“他没死,所以他不会在天有灵。”安好的声音仍然平静,但在强调左寒城没死的这件事上,声音里多了些生硬和坚持。
d没再说话,仅是缓缓低下头去,对安好行了一个无比敬重的礼。
安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行礼,她只是笑笑,在走回病房之前忽然问:“这件事,左家那边知道了吗?”
“知道了,左家所有人都来了,您在昏迷的时候左夫人来看过您,但是因为安家的关系,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就去了爆炸点的附近,这几天他们一直在那里。”
安好的神情看似平静,心却在此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我能不能去陪他们?”
d沉默了片刻后,点头:“我会尽快安排,但左太太您最好再在医院里住一天,等您身体各方面情况稳定之后,我才能带您离开医院,并且,现在因为有arel先生在,擅自接您出院的这件事恐怕有些难,但我会尽量争取。”
“安家还有那个arel先生跟我没关系,我想出院不需要他们的许可。”安好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
d没再说什么,只对她点了一下头:“好好休息,别多想,您只有保重身体,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才不会辜负左先生的牺牲……”
最后两个字d没有说完,便被安好的一记眼神扫过,直接将尾音收了回去。
“才不会辜负左先生对您的心。”d亡羊补牢一般的重新补充了一句。
安好这才放过了他。
重新回到病房里,她坐在病床边却并没有躺下,脑子里是天在那间昏暗的小屋里,左寒城握着那把黑色的手枪在他的肩上连续开了三枪的一幕。
一想到这里安好的脑袋就开始疼,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
仿佛那种痛楚直接转移到了她的肩上一样,她缓缓抬起手在肩上抚过,闭上眼,却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干了。
这间病房的环境很好,在窗边有沙发,在病床的另一边有个陪护的休息间,墙边还有一台电视。
安好现在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一起回忆那天的一切和那片火海还有左寒城当时浑身是血的推着她和d向外走,让d带她离开的一幕。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
起身去打开电视机,试图找一些能让她分心的东西。
左寒城没有死,她不能一直想这些事,她应该专心的养好身体,然后去左家人身边一起等他回来。
刚打开电视,电视里放映的就是纽约某电台里播出的新闻,新闻里反映的是三天前纽约某郊外农场上的火海,那噩梦般的一幕在家好面前重现。
她的眼里皆是那片漫天的火光和那镜头远距离方向不停爆炸的轰隆声,直到她几乎听不清新闻里那些英文播报的声音,眼前尽是在屏幕下方打出来的伤亡情况。
没有具体的伤亡数字。
安好的注意点却只有那一个单词,nothing.
摧毁的,一切,一无所有的,全部……
意思是在这场灾难包围圈中的一切生灵与作物都被摧毁,无一幸免。
安好骤然将电视关掉,站在电视机前她却是忽然笑了一下。
这些人真是都疯了。
都疯了!
用nothing这样的词在新闻上播报不会误导观众吗?明明还有人活着,明明左寒城根本就没有死!
有一种想要砸电视机的冲动,她握了握拳,忍住那些几乎让她疯狂的所有冲动,疯的明明是其他人,而不是她,她要冷静!左寒城没有死,她要冷静!
骤然安好转身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努力的向着那片农场的方向望去。
即使那场大火在昨天就已经扑灭,可那个方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