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望着已经关上的门,停顿了许久后,转身走回卧室。
许承风还在睡,脸色仍然苍白毫无血色,左月站看了一会儿,去弄来一些温水,用干净的纱布沾着温水擦拭着他苍白的隐有一些干涸的嘴唇,帮他润了润唇后,她便坐在床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在床上昏睡的男人。
许承风之前问的话,她没法回答。
是啊,她为什么会过来?
艾特也没有逼她过来,她也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欠他什么,所以为什么听见他高烧昏迷就会在下班后直接来了这里?
左月将手中微湿的纱布纂在手心,静静的看着许承风的脸。
“他已经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踏足洛杉矶!”
“他起码知道怎样才是对你最好的!他起码比你理智!”
“趁着你们还没有铸成大错!时间总会消退一切的!”
那些话不停的徘徊在她耳边,左月又看了许承风一眼,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去嘲笑自己这三年来的改变还有骨子里的那些固执与憎恨。
如果真的放下了,或许她面对他归来时的样子就不会这样的回避这样的排斥,也不会用这么狠心绝情的方式逼他远离自己。
做不到放下也就只能去逃避,可偏偏听见他生病了自己就没办法再稳住自己的理智。
之前所做的种种,还有今天就这么跑到这里来,这么不协调的处事方式就像是被现实和心里那些没有抛开的情绪狠狠的打了一耳光似的。
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不知道多久,许承风始终安静不动,他的确是睡着了,但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机会这样看着他睡着时的样子。
他曾经在她面前永远是冷静的清醒的,仿佛每一次她醒来的时候他都是醒着的,仿佛她睡下的时候他也还没有休息。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近距离的看着他睡觉的样子。
这么安静。
连翻一下身的动作都没有,也没有鼾声,就是这么安静的像是一个沉睡的需要公主去吻醒的王子。
用王子去形容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似乎不太贴切,可之前那些女员工说的话没有错,他的确看起来还像二十五六岁似的,偏偏如此年轻,心态却沉稳的如七老八十了似的。
有时候左月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那么疯狂的喜欢上他。
其实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而己,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几天,偏偏她就是那么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为他疯狂为他沉沦,为他宁愿冒天下之大不违,宁愿站在黑暗中只想去抓住他的手。
其实这样看着,许承风虽然真的很好看,身材高大颀长,肌理分明精瘦有力,是绝对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而且他的皮肤蜜色偏白,比一般的华人肤质的男人看起来显得更加干净许多,眉目清俊,鼻粱高挺,嘴唇是似薄情一般的习惯抿成一条直线,俊朗的那么恰到好处。
他是很好看,但在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男人里,不能算得上是第一,也不能算得上是多么的难得一见。
但他的确有那种天生的让人瞩目的气质,天生的王者,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想走进他的世界里。
左月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没有打针的那只手,轻握的时候感觉他的体温的确已经不再那么烫人了,但比平时的体温还是高出一些,就这么握了许久,许承风仿佛并无所觉,她才缓缓的将他的手抬了起来,倾首靠了过去,将脸贴在他微热的手背上,轻轻的磨蹭。
“小舅舅,为什么艾特说你这一次回来是打算回美国落地生根?难道你是不打算再走了吗?”她一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磨蹭着,一边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自言自语:“你当初不是在我妈那里说过,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踏入美国一步?”
“既然你连这种话都可以说,既然你也已经做到了这三年里的不闻不闻和拒绝相见,现在怎么会忽然回来?回来也就算了……又为什么会忽然要留下来?”
第1122章 :《乘风问月》(207)
清晨的阳光从窗前映照了进来,左月从床边抬起眼,昨晚就这么不经意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她怕许承风被窗外的光给惊醒,忙起身要去将窗帘拉上。
却是刚一有所动作,她又忽然一滞,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和许承风交握的手。
昨晚明明是她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就算是不小心睡着的时候也是她一直在抓着他的手。
可现在她的手却安安稳稳的被他握在掌心里,很轻的力道,却又将她的小手完整的包覆住。
夜里他是醒过么?
左月看了一眼他的睡颜,慢慢的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克制下心里那些不太平静的躁动,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