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曜曜，不要哭。妈妈在这里。”
陆沁曜擦了擦眼泪，掏出手机，盯着屏幕里不断跳出来的谩骂。
秦翡雁敏锐地察觉到女儿会哭和她手机里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她跟着陆沁曜一起看。
【陆沁曜业务能力差成这个鬼样，怎么好意思站上舞台的？不羞愧吗？】
【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一看就是被资本硬捧上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她是残疾了吗？跳舞都同手同脚。】
【抵制lqy，拒绝只会炒绯闻的皇族，保护娱乐圈所有哥哥们！】
……
更过分的谩骂诅咒秦翡雁都看不下去！
想她做鬼十年，已经看淡了生死，但看见那些恶毒的话还是觉得心头沉重。
更何况是当事人的陆沁曜呢？
陆沁曜的眼泪又落下，恰好穿过秦翡雁的胳膊，明明该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胳膊却像被烫到似的。
秦翡雁急得团团转，她想让女儿别再看了，想告诉女儿她很棒。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碰不到任何实体，更别说抱一抱她的女儿。
不管是谁，她只希望有个人能把她的女儿从哭泣中拉出来！
“咚咚咚……”天台的小门被敲响。
“陆沁曜，你在这里吗？”有人在拉扯着门锁。
陆沁曜没有立刻回答，但是手终于停下了滑动，她用袖子匆匆把眼泪擦掉。
“你找我干嘛？”浓重的鼻音隔着门传出去并不明显，陆沁曜并不想让外面的人见到她脆弱的一面。
“送你回家。”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放心了一半，“你不出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反正我不可能走开的。”
陆沁曜显然拿门外的人没办法，用手机检查收拾了一番，直到别人看不出异样后，她才拉开门，自顾自地往前走，并不搭理等在门口的男生。
秦翡雁全程陪在女儿身边，看到她在家门口驻足片刻后，才推开门。
客厅大亮，饭桌上菜色丰富，却只有一个位置被拉开，除了刚进来的陆沁曜和厨房里忙碌的阿姨，再无其他人。
陆远亭不仅没保护好女儿，居然还不回家吃饭！
秦翡雁不敢想象女儿是怎么在空荡荡的家里独自生活的，只要一想便觉得呼吸不畅，可她忘了鬼是不需要呼吸的。
她默默地陪着女儿吃完饭，又陪着女儿做作业，最后看着女儿在床上沉沉睡去，她才意识到，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
客厅的摆钟已经响了好几次，秦翡雁抬头看去，还剩半个小时，她就要回去了。
而陆远亭到现在都没回家。
秦翡雁面色平静，但整个房间的气氛却莫名有些压抑。
她是鬼，不是人，只要她想，她立刻就可以出现在陆远亭面前。
那般想着，她便那般做了。
金碧辉煌的会所顶上垂着绚烂的水晶灯，差点把秦翡雁的鬼眼闪瞎。
她站在最高处，往下看，一眼便看见了陆远亭这个狗男人。
他站在正中间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杯酒，源源不断的人在他身边来来往往，男男女女都有，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热闹，唇角微微翘着，显然心情很好。
秦翡雁想到家里孤零零一个人的女儿，再也忍不了，哪怕知道自己的声音陆远亭听不见，她还是声嘶力竭地骂道:“陆远亭你个绝世大傻x！把女儿丢在学校里哭，不知道去接女儿！自己在这儿当交际草！我当初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个倒霉玩意儿！我要把你剁——”
“……了喂狗。”秦翡雁吸吸鼻子，哪怕她已经身处地府，她还是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了。
一切都是眨眼间，秦翡雁也就没看见她口中的倒霉玩意儿在最后她消失的时候精准地望向她待的地方。
陆远亭放下酒杯，疲惫地揉了揉鼻梁。
关注他的人不在少数，见他有些疲惫，便自觉散开，不敢上前搭话。
“陆总，不舒服吗？”身后站着的王助理立刻关心。
陆远亭摆了摆手:“酒喝多了吧，刚刚好像看见我妻子了。”
王助理立刻噤声，不敢接话，他在陆远亭身边待了已有八年，而陆远亭的妻子早在十年前患病后，便随着父母远赴国外治病了，这么久了他却从没见过陆总夫人，十有八九她也是吊着一口气活着。
陆远亭也没有要和助理在这里多说的意思，他只是再次望向空荡荡的楼上，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白无常只听到了秦翡雁口中最后两个字:“不是上去看女儿吗？怎么还要喂狗？是你女儿养的狗？”
秦翡雁冷笑一声:“是我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养的狗，养不熟，我是要把它剁了喂给别的狗。”
秦翡雁阴阳怪气的，愤怒让她迁怒所有男人。
白无常只觉得有点怪异，从来没有鬼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所以他也没感受到秦翡雁的愤怒。
“既然你已经回来，那就快快去帮孟婆端汤吧，她今天已经念叨你六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