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机，一起向废工厂走去。
在这个众星衰落的时代，人人都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荒凉的终末，人人也都不过只是漂流于时代中的一粒微尘，这一点，白夜很清楚。
但这场漂流，或许……也可以不必那样草草结束。
白夜坐在坏机器上，抬起头，望向那遥远夜空中某颗暗淡的行星。
所以，祝你们好运，维多利亚。
第119章 坏
“哈啊……”
白夜打了个哈欠, 推推眼镜，继续拧着辰宿肩膀上的连接件。
回到废工厂之后，暮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间里。白夜让辰宿坐在操作台边沿, 给辰宿卸下了机械臂，换上了日常版的轻便手臂。
“困了？”
还剩下最后的连接件没有拧好, 辰宿一边问着, 一边也扶上自己的肩膀, 帮白夜将连接件一圈圈拧着。
清醒的时间其实还剩下一会儿，不过一场游戏折腾下来, 白夜也确实是有点累了。辰宿要自己装手臂，白夜索性也就不管了，收回手来, 将下巴搭在辰宿肩上，懒懒地闭着眼睛。
“哎。”
“嗯？”
“今天晚上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白夜声音有点倦。
辰宿脸色一顿，没有答话。
要说看……好像确实看得多了一点，但他没想到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想什么呢？”
见辰宿不说话，白夜又问道。
“想……”
停了一会儿, 辰宿才回答，话音低低的。
“想你穿裙子的样子……很好看。”
白夜笑, 仍是闭着眼睛，将手在他腰上环着。
“我累了，不想动，你抱我去睡觉。”
辰宿嗯了一声，将肩上的连接件拧紧，然后两手覆上白夜的背, 但却半天也没将他抱起来。
白夜倒也不管辰宿怎么抱，什么时候抱, 就那样动也不动地趴在辰宿肩膀上，不知是懒着，还是睡了。
辰宿侧头看看对自己毫不设防的白夜，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在若有若无地挠着他的胸口。旖旎的念头一分分漫上心头，直让人心旌摇曳。辰宿不自觉将手臂稍稍收紧了些，微低下头，便将嘴唇轻贴上了白夜的耳鬓。
白夜没有反应，仍是那样软绵绵地赖在辰宿身上。
唇间的触感温温热热，有细碎的绒发拂过鼻间，微微发痒，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意识有点模糊，又有点空，那愉悦的感觉一旦知味，就再也停不下来。辰宿用鼻尖轻蹭着白夜的头发，叼了叼他缺了一半的耳垂，又埋下头，一点点亲吻着他脖颈上柔滑的皮肤。
耳边传来一点气音，好像是白夜在笑。
“趁人之危。坏。”
白夜小声说他。
而尽管嘴上这样说，白夜却不躲，也不拒绝，任凭两人间的亲密渐渐粘稠、浓郁，将人从身到心，完全没入其中。
谁并没有明确说过什么，辰宿没有问过白夜，白夜也没有应过辰宿。但他早知道他的心意，他也早知道他愿意。
一切都自然得，好像从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注定会是这样的关系。
辰宿将脸埋在白夜颈间，又在他的锁骨处深深地亲了一下，总算强撑几分清明，抱起白夜，向着蓝色小门后的卧室走去。
小门后仍像他上一次看到的那样，整洁到近乎冷清。清醒时间快结束了，白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醒着，辰宿将他放在床上，又给他摘了眼镜，盖上被子，而白夜就只是闭着眼睛，随便辰宿怎么摆弄。辰宿将白夜照顾妥当，便准备关灯离开卧室，而刚一转身，手又却被那个装睡的人一把拉住了不放。
“嗯？”
辰宿回头，却见床上的白夜不动也不睁眼，就只是扬着嘴角笑。
“别走，陪我。”白夜说道。
喜欢的人对自己撒娇，只要一句，就足以将心融化。辰宿淡淡一笑，便依言在床边坐下，反手将白夜的手好好握了起来。
“不怕我趁人之危么。”辰宿问。
但白夜却没再应话，几秒之间，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
这一次的游戏间隔，比以往都要轻松一些。不必赶在下场游戏前改造好辰宿或是暮，白夜终于有时间，能好好琢磨一下小哑巴的事情。
之前在植被爆发的副本中，白夜曾经想过那使植物产生智能变异的光辐射，会不会也能够对小哑巴的大脑有激活作用，但这想法只停留在初步猜测的阶段，一直也没有机会收集资料去研究。而现在有了暮，基本上就等同于有了一整个网络资料库，收集资料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易如反掌起来。
暮结合植被爆发副本中的建筑、地形和植物类别，比对资料库，找出了那座废城在现实中的存在，随后又确定了那废城所在星球周围的恒星，为白夜搜寻到了明确的辐射成分分析资料。不仅如此，暮还将星际网络中各种关于辐射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