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漠,嘲讽。
“荆彻,你放开我。”夏楹觉得他一定是醉了,眼底是失控的疯狂。
荆彻沉默几秒,终于卸去所有力道。
夏楹从沙发上爬起来,站稳,接着毫不犹豫转身往外走。
“抱歉,是我做了无谓的担心。”她低声说,”下次不会了。”
荆彻一直看着她走出客厅,绕到玄关然后开门离开。
门锁扣上的瞬间,随着她身上令人抓狂的气息淡化,脑内的眩晕感慢慢消散。
为了透气,他扯松衣领。
他想起了初中时的夏楹。
在班里,夏楹长得漂亮可爱,性格却不活泼,也不善言辞。大家觉得跟她聊天会有点尴尬,时间久了,她成了班里的边缘人物。
有女生私底下说:“长得倒是漂亮,可是性格怪怪的,我不喜欢。上次我们一起做值日,她竟然跟我炫耀了很久她爸妈送的东西,也就是个小熊挂件,有什么可稀奇的。”
她是真的不会说话。
总是捡别人不爱听的说。
后来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些,渐渐话变少了,安静内敛许多。
变得不爱跟人交流,反应也慢几拍。
班里后排的男生们爱给她起外号,什么“迟钝美人”“漂亮呆瓜”,他们就这样轮番着叫她,逗她。
夏楹不理会,男生们就更变本加厉。
嬉笑,哄闹,逗乐。
荆彻坐最后一排,望着她白皙纤细的后脖颈。
那样单薄脆弱,好似稍用力就会掰断。
那天体育课,自由活动,荆彻跟几个人聚在树荫下打牌,赌注一直没定下来。
屈鹏在一旁提议:“要不,输了的人去跟夏楹表个白?”
话落,在场的男生都笑了。
“你可真行,这么玩是吧。”
“行,就这个。”
荆彻抿着唇地看着手里的牌,忽然掷出一张,弯唇笑道:“那你们可别赌输了。”
一轮下来,算分的时候,荆彻分数居然最低。
“我靠,彻哥,这你还能输?”屈鹏惊讶,“之前都把把赢的。”
“手气不好。”荆彻说。
屈鹏:“那对不起了彻哥,去吧,夏楹在那儿站着呢。”
荆彻抬眼。
夏楹站在红色跑道边缘,炽烈的阳光把肌肤照得雪白,马尾高高束起,背影单薄。
她总是一个人。
荆彻走过去,踩在她纤长的影子上,忽然出声喊她:“夏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夏楹是个无趣又让人尴尬的女生,不活泼,也不机灵,除了脸蛋一无是处。
在开学前,她还得罪过他。
——“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她白皙的手捧着五彩斑斓的糖果,“这些送你。”
天真,莽撞,无知无畏。
还有独属于她那一份的“无谓的担心与同情”。
很刺眼。
比正午的阳光都要刺眼夺目,让人想打碎毁掉。
夏楹转过身,看到他一瞬睁大了眼睛,心虚写在脸上,惊慌失措。
荆彻满意地笑了一声,问她:“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第09章 举牌
荆彻抽回思绪,低下眼,掏出打火机把咬着的烟点燃。
寂静的房间里,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捞过来,是江武扬打来的。
“说。”荆彻接起电话。
江武扬:“你让夏楹进去了?”
“她已经走了。”荆彻掸掸烟灰,简言意赅。
江武扬:“还是白月光的威力大啊。”
荆彻挑眉:“白月光?”
“……”江武扬顿了顿,立刻出卖队友,“屈鹏说的啊,原来你们初中就是同学,我还以为你们俩刚认识呢。”
荆彻不否认,也不搭理他,垂眸盯着烟蒂燃尽的猩红。
“那行,你没事就好。”江武扬很担心,“可别耽误了下周的比赛。”
荆彻:“不会,又没伤腿。”
江武扬叹气:“脸上挂彩了多不好,影响你帅气形象。”
荆彻掸烟灰的动作一顿,看向桌子上放着的药,夏楹没带回去,纱布和消毒液也都安静放置在原本的位置。
他想起夏楹那句“会很凶”就想笑,“怎么,有道疤很吓人?”
“我觉得吧,”江武扬煞有介事想了下,又说,“搁其他人说不定挺帅,但你就算了,你本来就很可怕了。”
荆彻轻嗤:“还有别的废话么,挂了。”
江武扬:“哎哎哎别挂啊,我还想问问白月光是怎么回——”
荆彻挂断电话,咬着烟倾身把桌上的东西都扫进袋子里,拎着走到玄关,开门,来到夏楹家门口。
他把药随手挂在了防盗门把手上。
*
之后的几周,夏楹很少再碰上荆彻,偶尔的照面,也是周末有次她在天台晾衣服碰见他在抽烟。
两个人彼此都不说话,也没有对话的可能,像一对陌生人。
期中考轰轰烈烈地来,两天的考试过后,卷子批改得也迅速,在阳光最炽热的那一天,校内成绩排名被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