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不会放了她。”
盛家言观察着荆彻的表情。
对方有着可怕的沉默,心里没有任何动摇。
他究竟在神气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他不该气急败坏或者露出一脸绝望耻辱吗!
盛家言不甘心,重复地喊道:“你给我乖乖过来!”
盛家言身后除了薛茂,还有四五个混混,没工作,如流浪汉般在城市底层生活。
都是一群光脚不怕穿鞋的家伙。
荆彻冷眼挨个数清对面多少人,计算着时间,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每走一步,他都更能看清夏楹的处境,她被捆着,看守她的人是那个红发青年,那人一只手背在身后,很可疑。
走到一半,荆彻再度停下脚步。
“你先放了她。”他重复。
盛家言冷笑:“你想得美,快往前走,犹犹豫豫不像你。”
“这里只有我和你的事,不关她的事。”荆彻淡声道。
他镇定得出乎人意外。
盛家言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得住气。明明是他人多势众,怎么反倒这小子如此有底气!
盛家言拽扯旁边夏楹的头发,“动作快点,不然这她一把头发我先割了。再之后是衣服,割成碎片……”
夏楹被大力扯起头,刺痛感让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她漂亮的眼珠子盯着荆彻,慢慢淌下泪。
泪珠滚落在她即使被泥土污浊依旧明艳动人的脸蛋上。
夏楹没有求饶,没有说话,咬着牙,只是愤恨地盯着薛茂的背影。
她是无辜的。
被牵连的。
荆彻慢慢往前。
他浑身戾气贲发,唇角抿成一条线,整个背挺直如锋利的刀背。
盛家言看着荆彻走过来。
他拿着钳子的手微微颤抖,说不出是激动,兴奋,还是隐约有点害怕。
盛家唾弃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还会害怕。
他要拔了荆彻的牙齿!
也要把他揍得也满地找牙!
直到荆彻老老实实站到自己面前,盛家言笑得狰狞,眼尾都是兴奋的光。
“要知道,你敢还手,她的头发就保不住了,包括衣服、裙子。”
盛家言松手,夏楹又沉沉地砸了回去,发丝散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给我放了她。”
荆彻沉声,他忍住自己不看向夏楹,害怕自己冲动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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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言“呵”了一声,一拳砸到荆彻的脸上。
扎扎实实的拳头下去,荆彻唇角溢出血。
“你敢还手试试。”
盛家言有了人质,小人得志般威胁。
荆彻擦去嘴角的血,重新站稳,只淡淡重复道:“放了她。”
盛家言朝旁边薛茂说:“来,你帮我撬开他的嘴。”
……
在结结实实听到那一拳撞击的咚的一声后,夏楹心底一震。
这一刻,雨砸在钢筋混泥土上的声音,令她回想起那个空旷的体育馆。
她被困,被排挤。
然后仰头看到荆彻居高临下朝她递过来的手。
他总会追过来,拯救她。
他也总是让她欠下许多东西。
如果眼前这一切再不阻止。
她会欠更多。
这辈子,下辈子,都要还不清了。
夏楹盯着薛茂背在身后面的刀,不顾双腿的酸软,猛地将身体往前扑过去。
他们踩在一片废弃的钢筋上,虽然居高临下,可一旦跌落,凸起的钢筋就会贯穿身体。
夏楹重重的扑过去,脑袋和肩膀都撞到了薛茂的胯骨上。
薛茂没料到这女生胆儿这么大,被撞得往后跌到。
手上的刀滚落到荆彻的脚边。
“草你妈的!婊子!”薛茂被撞到了下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瞬间,四周所有人都扑了过来。
荆彻率先捡起了刀,两旁有穿着制服的大人喊着“站住!”“不许动!”冲了过来。
混混们见到真警察来了,吓得连忙往外跑。
盛家言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跑不动,被警察摁在地上拷上了手铐。
场面一片混乱,在喊叫声、脚步声、雨声、钢筋互相的敲击声中,夏楹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红头发的疯子薛茂,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把刀。
薛茂根本不怕警察,他比盛家言还要疯。
他拿出随身的折叠刀,冲夏楹而来。
刀尖泛着冷白的幽光。
夏楹无法动弹,四周的脚步声几乎要淹没她,听不到雨声,听不到警察的怒吼,只有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薛茂冲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预想到了结局。
也不是不能接受。
……
可下一秒,她眼前冲进一道黑影。
属于血的铁锈味在鼻尖漫开。
耳边有人怒吼,冲过来两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