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交织冷漠与不屑。
仿佛被他们注视的我不过是一束微不足道的尘埃。
令人更难以接受的是,所有人都裹着熟练无比的“缠”,那是经过无数次生死之战才能有的强大。
此刻我全然熄了上头条的心,我有理由怀疑只要现在我敢动一下,明天上头条就会是身首异处的我。
其中一个扎着长辫子的男人率先出声,“诺,这人我看着就挺好的。”
听他说话我只觉心梗,好什么好!哪里好了!半夜闯进别人家里杀人,还对主人大打出手,你们是强盗吧!
心里骂骂咧咧但面上我却不敢表露分毫,毕竟……
他们人多势众。
失去头颅的身躯正瘫倒在我前方的地毯上,鲜红的血液从脖颈处流出,蜿蜒一地。
血迹蔓延,直至触及一个赤着上身的大汉脚下,这大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只顾着蛮横地翻箱倒柜,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四周散落一地的是他肆意破坏后的痕迹,零乱的零食包装、散落的书籍、杂乱的用具,其中还有我独酿的樱花酒。
望着这一幕,我脑中思绪纷飞,所谓入室抢劫无非就是劫财或劫色,但这群人里已经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想必劫色是不可能的,那无非就是劫财了。
他们前面似乎还想要什么线索来着,唔,他们杀人了,那这个想要的线索不言而喻是什么了……
嘛~可以试着交涉交涉。
想到这儿,我将手中菜刀剁进地板,高举双手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看向他们,“各位大哥晚上好啊,哈哈哈,不知道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么?”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剩下翻东捣西的大汉抱着一堆东西嚼吧个不停。
一时间空间里只有“咔咔咔”薯片碎裂的声音。
我瞅了眼壮汉那张硕大无比的嘴,只觉心肌梗塞!这氛围,特么谁分得清他嚼的是薯片还是我的骨头。
众人都跟个哑巴了似得,弄人心惶惶,得,他们人多,我弱势我先说。
“大佬们,房间左手边保险柜里还有八百万戒尼,密码六个六……你们请随意。”
“还有,你们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我眨巴着眼看向他们,面上一片真诚。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的就是我。
“哈哈哈。”嚼吧嚼吧的壮汉率先大笑出声,一边指着我一边扭头冲着某人咧嘴道:“信长,这个人好识趣啊。”
等下,信长?前面是,玛奇?
刹那之间,我脑海中仿佛有电光火石般的线索一闪而过,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握,颤动不已。
我再次仔细审视他们的装扮,将他们身上的细节与心中那个的猜测相契合……
那手提酒坛、肌肉虬结、腰间随意搭着粗犷皮毛的壮汉,浑身散发着一股蛮横无文的气息,窝金?
视线偏移,一旁那位不住地挠着腹部,神色中带着几分不羁与邋遢的武士,信长?
再看向那侧倚沙发,一头粉色头发,面容明艳不可方物,眉宇间却流露几分傲气与冷漠的女子,玛奇?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真相了!
特么是超级无敌大反派——幻影旅团啊!
这一下我是真慌了,比撞鬼还慌,我这他妈还不如撞鬼。
重生在这个高危猎人世界十九年,平淡的生活让我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还的高危。
虽然一开始也曾幻想过自己会有奇遇,但真到了这一天,我脑子根本就转不起来啊。
真,我感觉我活不过片头曲。
幻影旅团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盗贼团伙,里面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行事狠辣决绝的人?
我不自觉的再次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摸索着朝安全地带疯狂蠕动,我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认出他们,更后悔为什么要那般鲁莽地靠近探究。
还头条!我咋就这么自信呢?
脚步微挪数步,刺骨的寒意陡然袭来,下一刻,我的脖颈间多了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
“你再动试试。”握剑之人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来自炼狱。
随着他的声音,剑耶随之压下三分,锋利的刀刃紧贴肌肤,让人脊背发凉。
“我不动!求你也别动!”我余光偷偷瞥向持剑之人,是个子不高,穿着高领的黑色风衣,拽的跟个二五八似的小子。
此刻,他正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慢。
这人我知道,飞坦,那个以速度见长的放出系高手,在幻影旅团中赫赫有名。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快速逼近,张嘴就是一句:“这酒什么牌子。”浓烈的樱花酒混杂着来自垃圾堆的臭味冲了我一鼻。
我全身紧绷,丝毫不敢动弹,脖子上的刀可没长眼睛。
“窝金,你别凑那么近。”飞坦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冰冷而警告意味十足,“这家伙念能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