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靠近。
我吓坏了, 忍不住开始推搡挣扎。
然而身后人一改温柔的环抱, 转而用另一只手绕过我的脖颈,连同掐紧腰间的手一同收拢。
瞬间将我牢牢固定在了臂弯间。
近在咫尺的炽热呼吸洒在脖颈间, 烫得人直哆嗦, 心里也十分不安。
“放开我!”我开始剧烈挣扎, 却发现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谁啊!这是骚扰!”毛骨悚然的惧意从心底层层蔓延, 仿若藤蔓般将我捆在原地。
“救命……”我忍不住想大声呼救, 张开的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能像一只濒死的天鹅高扬着脖颈无助喘息。
谁?我身后的人,是谁?
“莉莉娅!”脖颈间的手轻抚摸过我的脸庞,在我愣神间微微偏转。
熟悉的声音让我心猛地一跳,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双饱含深意的碧绿湖水,清风摇曳吹拂着他额间金发,此刻他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笑意。
“我的莉莉娅!”他轻捧着我的脸颊,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我唇间,“我的小骗子!”
唇上随之一片温热——
“啊啊啊啊!!”
我尖叫着猛地一坐而起,张牙舞爪地疯狂挥舞手,“我不是……你走开……呸呸呸!”
“哐啷——”
突兀的响声骤然打断了我的叫喊,我眯着眼缝环顾四周。
身边哪儿还有可怕侠客身影,有的只是个巴掌大的没头半身怪。
此时它正站在一地狼藉的陶罐碎片前,浑身颤抖,尾巴高高竖起正好落在我嘴边。
“没脑子!你又在干嘛!”我望着满地的狼藉,瞬间怒火中烧,“咱们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半身怪一听我语气不对,立刻蹬着两条小短腿,企图溜之大吉。
“你还敢跑,”我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尾巴,拖拽回来的同时直接将其压在怀里,使劲蹂躏。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乖一点!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去给杰尔当晚餐!”
没脑子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满地打滚,尾巴耷拉着,一副“我不要,我不要”的可怜样,仿佛在无声抗议。
经过一番“激战”,我们俩都累得瘫倒在地板上,梦境中残留的一丝恐惧也随之消散,说实话是真的吓人。
没脑子蜷缩在一旁,尾巴紧紧圈着身体,缩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球,看起来委屈极了。
“没脑子啊,”看着它呆呆愣愣的模样,我只觉好笑,“早就告诉过你,别老跟着我,你偏不听。跟着我,可没啥好果子吃。”
我戳着它毛绒绒的身躯,一切还恍如昨日。
说起来已经是半天前的事了,出来前我就感觉到肩膀上有一股莫名沉重感,刚开始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出来后才知道是它这个小怪物扒拉着一起跟来了。
后面便是一顿死缠烂打,全身上下都在表明赖定我。
能怎么办,带着呗,好歹也是家乡土特产。
手心里的球还在欢快滚动,陈旧的船舱门吱嘎一声开了,船员比奇探进半个身子,小声道:“哈莉妹妹,船靠岸了。”
“来了,来了,”这话瞬间让我眼睛一亮,我一骨碌从地上一跃而起,捞起没脑子就往外冲。
船靠岸就意味着,我终于逃离了那座危险小岛,也短暂远离了那群恐怖的人,只是之后的事要细细斟酌着安排了。
“哎!你再跟我说说你怎么到那里的呗,”比奇悄咪咪地凑近,龇着一口泛黄的牙朝我问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啊,怎么会跑那个鸟不生蛋地方。”
我抠了抠脑袋,只觉得有点烦躁:“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啊,出海游玩的时候跟家人走丢,这事船长巴巴托知道的。”
流星号船长巴巴托便是带我上船的人,说来也是运气好,刚出岛就遇上了出海返航的流星号,只是上船时众人看我的眼睛及其不对劲。
嘛,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年头浑身是血的小孩子不多见。
刚开始巴巴托船长还不愿意让我上船,后来一听到我家人都在海上遇难,现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人,这才勉强同意,只是眼神不怎么好。
船员比奇就更奇怪了,总追着我问为什么在那里,家里几口人,家里人怎么样了,跟个查户口似的。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想拐卖我。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加快了下船的脚步。
沿着阶梯几蹦几蹦的下来,眼前的一切直接把我干懵,惊呼张嘴就来,“玛德!这哪儿啊?!”
船只靠岸的边沿,腐烂海鱼堆积如山,其中夹杂着成堆成堆的破洞烂铁,像座大山似的绵延不绝。
“流星号”巨轮就停泊在旁,闸门大开,正疯狂地往外倾倒着各式各样的废弃物,场面壮观得让人咋舌。
一群身着防护服的人们,在这垃圾堆里忙碌穿梭,像是在寻宝一样翻找着什么。
这时,我注意到巴巴托正和一位膀大腰圆的看守大汉交谈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