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的丫鬟偷看了魏云裳两眼着急地辩解:“蝶姨娘,奴婢真的亲眼看到表姑娘要上吊的!”
她激动地指着房梁上的绳子道:“您看这绳子还挂在那儿呢!”
贵妇人对上魏云裳茫然的目光,不屑地哼了一声讽笑道:“表姑娘起来吧,坐地上像什么样子?你也不先打听打听,将军一早就出府去了,今个儿你注定是白忙活一场!”
这贵妇人容貌艳丽,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红润饱满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稚嫩。
魏云裳确定自己没见过她。
她是谁?红袖是谁?表姑娘是谁?将军又是谁?
她不是在自家老宅子里吗?这……是哪里?
魏云裳脑子里跟灌满了浆糊似的,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人都让她心烦意乱,她喘息着东张西望想要找到一点儿熟悉的东西。
还未缓过来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过于激烈和紧张的情绪,魏云裳撑着身体的手一软便倒在地上,露出脖子上骇人的勒痕。
“啊!”被称为蝶姨娘的贵妇人和她身后的丫鬟红袖被突来的变故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蝶姨娘看到魏云裳脖子上的勒痕脸色唰地白了。
这女人竟然是真的上吊?!
红袖反应过来后露出一个委屈又激动的笑容:“蝶姨娘您看,奴婢没撒谎,表姑娘是真的上吊了!”
“啪!”
蝶姨娘突然转身甩了红袖一巴掌。
她阴沉着脸疾言厉色道:“怎么,你主子上吊了你还高兴起来了是吧?!人要是真死在我们将军府,我们还不得被全京城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红袖捂着脸哭着跪下:“奴婢不敢!姨娘饶命啊!”
蝶姨娘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表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给她陪葬!还不快给我滚去请府医!”
红袖被蝶姨娘吓破了胆,飞跑着去将府医请了过来。
意识保持清醒的最后一刻,魏云裳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府医来了”,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府医姓张,是位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大夫,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尤其擅长看外伤。
“嘶!”他一看魏云裳脖子上的勒痕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张府医,表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蝶姨娘此刻心急如焚,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魏云裳那白得跟死人似的脸,心里就一阵打鼓。
不论她平时怎么厌恶这个表姑娘,也没想让她死啊!
更何况将军让她管着将军府上下诸事,魏云裳虽是自己寻死,但是她肯定也要受牵连被将军训斥。
万一将军觉得她管理后院不利,夺了她的管家权,那她还拿什么去压其他人一头?
现在后院有名有份的妾室,可就她一个膝下还没有孩子!
那两个庶出的贱人,本来就一直看不起她!她要是失了管家权,她们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呢!
张府医被催着给魏云裳检查了一番,随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
“蝶姨娘放心,表姑娘福大命大,虽然看起来吓人,倒是没伤着要害,养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
“老天爷保佑!”蝶姨娘高高悬着的心落了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双手合十感谢起老天来。
随后她又撇撇嘴,一个粗鄙村女,有个屁的福气!命倒是真大,伤成这样都没死!
不过没死就成!只要没死就连累不到她!
况且人死为大,魏云裳要是真死了,将军说不定还会想起从前的情谊来。
如今人没死,闹这一出恐怕还要给府上添不少麻烦,将军只会更厌烦她!
蝶姨娘心中又喜又忧。
张府医留下药方和一盒子外涂的药膏便离开了。
蝶姨娘叫来红袖敲打了几句:“照顾好表姑娘,再有下次就把你打二十大板赶出府去,明白了吗!”
红袖顶着一张半边红肿不堪的脸呐呐点头。送走蝶姨娘后老老实实地抓药煎药去了。
此时在床上沉睡的魏云裳却并没有真的失去意识。
她漂浮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走马观花似地看了一遍一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还叫同一个名字的古代女子短短二十年的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魏云裳猛地睁开眼睛。
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将近二十年的记忆,让她终于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上吊了。
魏云裳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此刻她只恨不能穿回过去狠狠给那个空腹饮酒的自己几巴掌!
虽然外公去世后她在那个世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可是她有房有车有存款,有网有电有事业啊!
她一点也不想当一个寄人篱下、身无分文、纠缠姐夫甚至自荐为妾还被拒绝的表姑娘!
哪怕平白年轻了五岁也不行!
她想回家!
可能是魏云裳想要回家的念头实在太强烈了,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