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扫开尸体身上残留的泥土,吃力地将人从坑底抱出来。
“小城别怕……哥哥来了……”
魏云裳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具小小的尸体赤.裸.裸地躺在坑底,青紫痕迹和细小的伤口遍布全身,两侧的嘴角几乎撕裂到耳根……
魏云裳不忍地转过头,愤怒的火焰从胸口的破洞熊熊燃起。
高员外,他该死!
小少年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弟弟裹得严严实实。好在天气冷时间短,尸体虽然已经开始发臭,但是还没有怎么腐败。
他想将弟弟抱起来,可惜虚弱的身体里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
老五摸了把脸直接走过去一手一个,将小少年和他弟弟都抱了起来。小少年的目光呆呆地落在弟弟的尸体上,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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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裳擦干眼里的泪水,声音嘶哑冷酷:“该回去处理那些人渣了。”
一行人安安静静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别院。
留守的人手把抓来的人全都塞在正房里,除了高员外和两个护卫,还有另外两个护卫,两个小厮和两个年轻女子,这些人都衣裳不整地跪在地上被冻得瑟瑟发抖,十分伤眼。
老五谴责地瞪了负责抓人和看守的老三一眼。
老三无辜地挠挠脸:“又不是我扒了他们衣服,我们去抓人的时候他们都赤条条地滚在床上,总不能让我等他们穿好衣服再抓吧?”
老五无语极了:“……审清楚了没?”
老三睁大眼睛:“这还用审!一窝子臭虫,除了外院那几个又聋又哑的,手上都有人命,没一个好人!”
老五深吸一口气,往魏云裳的方向使了使眼色,现在可不是在战场上了,不能像以前一样武断,得讲证据,不能让夫人觉得他们是杀人狂!
老三正纠结着该怎么审问,安置好弟弟尸体的小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匕首,扑哧一声捅进了高员外的胸口,直到匕首全部没入,又抽出来换了个地方捅进去……
还在昏迷中的高员外抽搐了几下直接蹬了腿。
确定高员外断气了之后,他又转向旁边的小厮,其他被绑着的人都清醒着,好几个看到小少年手起刀落的模样都吓得尿了裤子。
他们疯狂蠕动想要逃离,奈何被绑的结结实实,想逃也逃不掉,只能绝望地呜咽着。
魏云裳和护卫们都被小少年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看他马上准备捅下一个,魏云裳立马拦住他,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种事不应该让一个小孩子来做。
老五却上前劝道:“夫人,让他自己动手吧,不然他怕是一辈子都得不到解脱。”
魏云裳低头看向小少年揉杂着祈求、痛苦、绝望的眼神,默默地让开了。
房间里除了痛苦的闷哼声之外,就只剩下噗嗤噗嗤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手刃了仇人的小少年没了仇恨的支撑终于晕了过去。
魏云裳给他裹了一床厚厚的毯子,和老五商量起后续怎么处理。
这业务老五仿佛十分熟练:“让兄弟们搜刮一遍别院里的值钱东西,把门都打开,然后放一把火,假装是流匪袭击,咱们走的时候再把足迹清理了,没人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可行性非常高,毕竟流匪灭门的事早就有案例。
魏云裳:“前院那四个聋哑人呢?”
老五:“老三带人把他们打晕了,每人怀里塞了一袋银子,扔到附近没人住的老房子里,明天一醒,他们自己就知道跑。”
魏云裳叹了口气:“这样就好。”
这座别院里金银财宝并不多,护卫们每人背了个小包袱,就差不多全装走了。剩下的一些衣服被子,大家都嫌脏没人要。
护卫们深夜加班辛苦了,魏云裳说了他们搜刮到的东西都归他们自己,队伍的氛围才算轻松了几分。
准备返回五里坡,老五还是一手一个抱着小少年兄弟俩,这可不是一个舒服的活。
魏云裳:“老五,辛苦你了!”
老五毫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不辛苦,这两小孩还没半个老三重呢!当初在战场上,每次打扫战场我们扛尸体都得扛得直不起腰……”
可能是想到自己曾经扛过的战友兄弟,老五没再往下讲。
老三带着几个兄弟放火并清理足迹,其他人先行一步回了五里坡。
陆无仇一直没有睡,在外院书房等着他们归来。有他和夜间巡逻队的策应,返回的小队没惊动其他人就顺利进了外院。
他听完老五的汇报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将剩下的事安排下去。
他让老五把小城的尸体暂时安置在杂物间,等小少年醒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