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待她行完礼后笑道:“魏夫人快快请起, 不必多礼。贵庄诛杀了这群流匪, 使其他无辜民众免受其害,这可是大大的善事。”
魏云裳礼貌地笑笑, 干脆地站好,没接话。
菱花县县令也不觉得奇怪,相反他还挺欣赏魏云裳。毕竟极少有能够对着这么一大堆尸体,还能稳住情绪的妇人。
他看了一眼尸堆,忽然感叹道:“这波流匪人数众多,本官派人围剿了几次,结果都被他们逃脱。不知道贵庄是怎么把他们都诛杀了的?”
这是在套她的话?
魏云裳看了一眼尸堆又忙转移视线,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昨夜流匪突然来袭,我吓得差点昏了过去,一直待在内院不敢出来。好在护卫们武功高强,将流匪都诛杀了,否则昨夜全庄上下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菱花县县令见从魏云裳这里套不出话便没再搭理她,转而老向护卫中身形最高大的老三。
“这位就是贵庄护卫队的队长吧?不知可否给本官讲述一下昨夜的战况?”
老三没有反驳他的猜测,从容不迫地讲起昨夜与流匪对战的经过。
陆无仇早就组织过护卫队的众人对好答案,这会儿不管菱花县县令逮着谁询问,答案都是一样的。
老三那侃侃而谈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两句话里就有一句假话。
谁说憨人不会说谎的?魏云裳在心中默默吐槽。
往日里就老三看起来最没心眼,结果人家撒起谎来比她可溜多了,都不需要演技的,因为他在很真诚的骗人:)
菱花县县令认真地听着,还一边仔细的观察老三的表情,结果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不禁皱眉,没有不对,才是最不对的。
要是这二十几个来个护卫就干死了一百多人的流匪。那他之前几次调动五百人围剿都没有成功,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面露不悦,正想高声质问,他身后的心腹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对他低声道:“大人,这些护卫可能是出自哪支正规军。”
嗯?菱花县县令回头看向自己的心腹。
心腹笃定地点点头:“小的也曾经参过几年军,听他所说,正是正规军中的做派。若是正规军精锐出身,倒是真有可能有这个能力。”
菱花县县令点点头,忽然有些心动。
要是这二十几个护卫都能够以一敌五,那留在这样的小庄子上倒是浪费了,不如来给他当护卫。
心腹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犹豫了几秒还是说道:“这些护卫应该是正规军中因伤退伍的,小的看到他们身上大多有残缺。”
菱花县县令楞了一下,仔细一看才发现老三只有一条胳膊,只是因为他穿的冬装厚实,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在仔细看其他,确实都有身体上的缺陷。
他立刻相信了心腹的话,心里刚刚升起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
他堂堂世家子弟,一县县令,若身边的护卫尽是些残疾之人,被人知道了,怕是会被笑话死。
他收敛起笑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本官这就把这些流匪捉拿归案,等案子结了,再为你们请功,把赏银给你们送来。”
天寒地冻,又是大年初一,他还是赶紧把功劳拉走,回去休息吧!
魏云裳松了口气忙接话道:“多谢县令大人,这大好的日子让大人和巡捕们受累了,若有赏银,请大人分给巡捕们买酒吃吧便算是咱们全庄的感谢了!”
巡捕们耳朵立刻竖起来,眼神期待地偷偷瞄着县令。
菱花县县令满意地点点头:“魏夫人心善,那就照魏夫人所说。”
巡捕们收回目光,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太好了,大人既然答应了,那到时候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们分一点!
菱花县县令留下心腹和一队巡捕负责将流匪尸体送回县衙,自己则坐着马车赶回去写请功折子了。
他走后,魏云裳也回了庄子,留下老三和巡捕们做个交接。
菱花县县令的心腹率先对老三示好:“在下付繁,曾在黑虎军呆过几年,不知道兄弟们是?”
黑虎军?老三诧异的看向付繁。
黑虎军也是北疆有名的正规军,他看付繁手脚齐全,眼睛也没瞎,怎么年纪轻轻就退了伍?
面对同类,老三态度稍微认真了一点:“我们都是胡狼骑出身,兄弟们都叫我三哥。”
这回轮到付繁惊讶了。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老三:“胡狼骑?!传言不是说胡狼骑几乎全都战死了吗?”
老三扯了扯嘴角:“都说了是几乎,这不是还剩下我们这些残废么?”
付繁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即羞愧地拱手。
“胡狼骑之威名响彻北疆,当初在北疆时我一直遗憾无缘得见,若是早知道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