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子不随母妃也不随父皇,而是像了舅舅,足够聪慧也足够有自知之明。
谢晏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小时候像个小炮仗的小皇子,竟然还有这种觉悟?
他抬手拍了拍晟安泽的肩膀:“裕王殿下节哀。父亲已在府城中为您准备好一座四进大宅,请放心在沧溟郡住下,只要谢家军还在,就会一直庇护您。”
晟安泽目光复杂:“多谢……将军不必称呼我为裕王,父皇还未来得及为我取字,将军唤我安泽便是。”
谢晏勾起唇角:“好,安泽,我比你虚长几岁,便厚着脸皮称一声兄长了。在沧溟郡中若住得有什么不舒服一定都要告诉为兄。若是没有照顾好你,等父亲回来了,估计要打断我的腿!”
晟安泽露出一丝笑容:“谢大将军身体康健。”
谢晏笑道:“你唤我父亲伯父便是,唤将军未免太过生疏了……”
魏云裳远远地看着那个与谢晏交谈的少年,莫名觉得有点眼熟。她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没人注意她,偷偷从老宅里将她的望远镜拿了出来。
魏云裳将望远镜对准少年,* 看清少年的脸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买了她玻璃沙画的冤大头裕王吗?!
魏云裳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把这事儿瞒过去。随后又想到,她卖沙画时做了伪装,晟安泽应该认不出她来。
况且如今她可是沧溟郡拳头第一硬的谢家人,就算晟安泽认出了她,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更何况当初他们之间的交易可是你情我愿的,虽然其中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修饰,但是哪个商家不把自己的货物往死里夸啊?
当时一百万两还是晟安泽自己喊出来的呢!
脑子飞速运转,想明白之后魏云裳狠狠松了口气,心态也平稳下来。
看到晟安泽全须全尾不像受了什么伤的样子,心底还忍不住为他高兴起来。
这位小王爷在民间的名声还不错。当初从她手中买东西,不仅没有以权势压价,还主动给出了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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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京城还未失守时,他不仅力主守城,还给城中百姓分发粮食稳定民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最后也没守住京城,他却没有自顾自逃跑,而是带人顶在前面争取时间,让京城的平民百姓先逃。
总而言之,这位小王爷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当初听说京城失守时,她还忍不住为他担心了好久。
如今见他人还好好的,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想来他联系上谢家军,还带人带粮跑来沧溟郡,也是为了寻求庇护。
眼光还不错!
魏云裳勾起唇角,微微抬起头,忽然看到离谢晏和晟安泽几十步外的树上藏着一个弓箭手!
弓箭手手中的弓被拉到极致,箭尖直指他们两人的方向!
魏云裳懵了一秒立刻条件反射般大喊一声:“谢晏趴下!!”
魏云裳尖锐的声音在山谷间荡开。
远处刚将箭射出的的弓箭手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抬头朝魏云裳的方向看去。
这个距离,哪怕他素有鹰眼之称,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她是怎么看到他的?!
弓箭手直觉不妙,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箭有没有射中目标,立刻从树上跳下逃走了。
而山脚下的谢晏在听到魏云裳的呼声之后,甚至都没有犹豫一秒便将晟安泽挡在身前原地扑倒!
闪电般的箭矢擦过谢晏护着晟安泽脑袋的手臂,带起一蓬血花。
“将军!”
等谢晏扑倒晟安泽时,亲卫们才反应过来,见谢晏受伤,立刻冲了上来。
谢晏松开晟安泽,两人都被扶了起来。
他对亲卫摆摆手:“追!”
亲卫看着他的伤口咬牙切齿:“将军放心已经有人去追了!先让军医看看您的伤吧!……军医呢!怎么还没来!”
谢晏坐在晟安泽让人从马车上搬下来的矮桌上。怕箭头有毒不敢乱动以免加速毒物的发作速度。
晟安泽表情复杂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一向爱洁的人,身上沾满了尘土都没顾得上。
从小贴身伺候他的小太监着急地围着他转,小声地问:“王爷!您没事吧?”
晟安泽沉默地摇摇头。
小太监松了口气,看到被亲卫团团围住的谢晏,心又提了起来。
他们本是来沧溟郡寻求谢家军庇护的,若是谢晏因为救王爷出了事,那谢家会不会迁怒他家王爷啊?!
老天爷啊,到底是哪个短命鬼想要害他家王爷!
晟安泽倒是没有这种顾虑,他只是有些震撼。没想到谢晏竟然会在这种生死关头还下意识救了他。
看来这次他们没有再选错,谢家军确实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