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平盛世也就离我们不远了。”
谢晏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不如去劝滨阳郡那些叛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能来的更容易些。”
魏云裳叹了口气。
谢言欢郑重地看向她:“妹妹,等开战以后估计又会有不少流民涌入府城,届时可能还要辛苦你想办法帮忙安置。”
魏云裳点头:“二哥放心吧,如今不缺粮食,咱们也养得起,反正沧溟郡不缺荒地,大不了咱们多建几个新镇!”
谢言欢想起如今城外新镇的繁荣景象,笑着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谢言欢额头的伤口终于愈合得差不多,不用再用纱布包裹了。
兄弟俩选了一个好日子,为小平安举办束发礼。
魏云裳没正经经历过旸朝的束发礼,原以为只是一家人热闹热闹,谁知几乎半座府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来了。
除了在谢家面前有头有脸的家族,其余大部分人都只能在外院甚至府外吃席。
一切都有管家操持,什么也不用干的魏云裳坐在上首做着背景板。
她看着谢晏与谢言欢穿着庄重的礼服,为小平安束发,戴上与他们二人如出一辙的小号发冠,带着他一字一句地念着传承数代的谢家家训。
镶嵌着宝石的飘带从发冠两侧垂下,衬着小平安的小圆脸都成熟了几分。
魏云裳看着这一幕,仿佛突然看到了长大以后的小平安。
如同谢言欢与谢晏一般高大挺拔,性格坚毅,有勇有谋。
束发礼结束,谢晏去打发宾客,谢言欢牵着小平安向魏云裳走来。
穿着同样礼服,戴着同样发冠的两人仿佛真人和手办,莫名和谐。
小平安小心翼翼地走着,注意力完全在脸颊两侧的飘带上。生怕飘带乱甩破坏了他完美的形象。
魏云裳看到他这模样,莫名联想到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被罚头顶小碗的小宫女。
魏云裳看了一眼稳步向前,耳边飘带只轻轻晃动的谢言欢,忍不住嘴角上扬。
谢言欢注意到小平安小心翼翼的模样,对魏云裳笑着感叹:“该给平安安排礼仪课了,虽然男子没有那么多规矩约束,该会的也得会。”
魏云裳眼睛一睁,为小平安默哀了两秒钟。
她同情地看向还一无所觉的小平安。
别怕!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多挤挤总会有的!
小平安终于走到魏云裳跟前,他狠狠松了口气,抓住她的衣袖,笑得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
“娘亲!平安好看吗?是不是超级潇洒超级帅气!”
魏云裳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对着精美的发冠却无处下手,只好改成摸摸他的脸。
“平安今天超级帅气,超级好看,把娘亲都迷倒了!”
小平安小脸绯红,却还十分矜持地谦虚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大伯伯和二伯伯也都超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
谢言欢无奈地笑看着母子俩你来我往。
起初他还十分不适应母子俩如此直白的言语,听得多了却觉得这样也不错。
只是习惯了含蓄的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等宾客散尽,四人才得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魏云裳觉得,经过了这一场束发礼,几人的关系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用过晚膳,小平安也没有回自己的院子。
哪怕有些热,他也舍不得那么快回去换下礼服。
他珍惜地摸着自己耳边的飘带,认真地向两位同性长辈请教怎么走路才能不让飘带打脸。
小平安:镶嵌着宝石的飘带打脸真的好痛的!
显然也经历过飘带打脸事件的谢晏边嘲笑边同情地认真教导他。
小平安学得很快,没多久就学得像模像样了。
他绷着脸大步朝魏云裳走来,眼睛亮晶晶:“娘亲!”
魏云裳帮他捋了捋飘带,毫不犹豫地夸赞:“非常棒!”
谢晏兄弟俩在一旁笑而不语。
束发礼后没多久,谢言欢便领兵出征滨阳郡了。
谢晏坐镇府城,负责调度粮草武器,运送伤兵和援军。
魏云裳继续做安置流民的老本行,还选了一批汤大夫带出来的自愿随军的学徒。
军中军医永远不够,这批学徒虽然还未出师,至少懂得如何处理外伤,能帮上不少忙。
魏云裳还捐了一批白药。为了这批药,在老宅开瓶开到手指抽筋。
幸好她之前就屯了一些,否则估计就算把皮都磨破短短几天也凑不够两罐子。
出征当日,魏云裳牵着小平安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送大军开拔。
黑底红字的谢家军旗在风中猎猎飘扬,庄严肃穆。
如今天气尚且炎热,本不是出征的好时机,可惜时不待人,若再等一月,滨阳郡怕是要十室九空。
对谢家军充满盲目信心的沧溟郡人纷纷出城为大军送行。他们有的笑着,有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