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
她半闭着眼睛问:“他们练完了没有?”
十一看了眼窗外天色, 估计了一下时间:“应该结束了。”
魏云裳点点头:“早膳就摆在前院吧, 人多热闹些。”
十一立即派人通知下去。
魏云裳此时才完全睁开眼, 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确定没什么差错,便带着十一起身往前院去。
当她到达前院时,谢言欢正给小平安讲解方才对练时的疏漏之处。
小平安表情严肃, 聚精会神地听着, 就连魏云裳来了都不知。
谢言欢倒是看到了她,笑着点了点头。
魏云裳也不出声打扰, 安静地在桌边坐下,摆摆手示意十一让人上菜。
早膳一道道摆上桌,腹中空空的谢言欢三言两语结束讲解。
小平安这才注意到魏云裳的到来,立刻走过去行礼问安。
魏云裳摆摆手让他们快些坐下:“在家就不用如此多礼了,都饿了吧,快用膳吧。”
按礼说魏云裳与谢言欢在没有长辈出席的情况下同桌而食不太妥当。
但是在沧溟郡大将军府,谢家就是规矩。魏云裳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人敢置喙。
甚至因为这几年魏云裳开办的各种工厂作坊大量招收女工,女子们逐渐走出家门,挣钱的能力甚至超过家中男子,家庭地位也逐渐上升。
一股没人注意到的风潮,从沧溟郡慢慢吹向谢家军治下的所有土地。
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用过早膳,谢言欢问起小平安生辰的安排。
魏云裳看了一眼一直乐呵呵的小平安道:“义父和大哥都不在家,我准备还是按去年的例办。”
这几年战事不断,别说小平安了,就连谢云霆父子三人都没有谁大办过生辰。
小平安如今也不是爱玩爱闹的孩子了。战乱这几年,他不仅长大了几岁,心性也成熟了不少。
过不过生辰的他倒是无所谓,他就是想多和家人呆在一起。
这两年家里的大人们都实在太忙了!
前两年无论是谁过生辰,一家子从来聚不齐。
各人生辰时,若是在家还能一起好好吃顿饭。若是不在家,其他人便只能早早派人送去贺礼,附上一封书信。
除此之外,魏云裳还会准备一笔银子以寿星的名义去搭桥铺路、救济难民。
随着谢家的地盘越来越大,底下的小吏们已经有一套成熟的办事流程。
谢家军治下对流民可以说是来者不拒,毕竟能一路逃难到沧溟郡来的流民,至少身体底子好,熬的起,能干活。
战乱年代,人命好像最不值钱,可事实上,但凡是雄踞一方略有谋略的枭雄,治下就没有不缺人的。
从外地逃难过来的流民一进入谢家中,就会立刻被由官府小吏带领的团队梳理、分化、培训、安排工作。
所以现在沧溟郡中需要特别救济的难民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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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裳要救济的是谢家治下以南的原京城一带的难民。
京城二字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可以的话谁都想要收入囊中。
盘踞在南边的几个势力互相争夺过几轮,数场大战将这个两朝古都糟蹋成一片废墟,最后被所有人抛弃,逐渐成了一片难民聚集地。
这些在世家豪族眼中卑微低贱的难民,就像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脱离了剥削者的压榨,便慢慢在这片废墟上扎下了根。
魏云裳这些年的作为谢言欢都看在眼里,他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又向母子两人抛出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他笑道:“如今天下估计能安稳个几年,父亲和大哥也不必继续在外奔波,他们都要回来休养一段时间,估计再过几日就到了。”
魏云裳:“真的吗?!”
小平安:“太好啦!”
母子俩均喜出望外。
细细数来,魏云裳和小平安母子两人得有足足一年半没有见过谢家大家长谢云霆了,谢晏也离开沧溟郡足足四月有余。
魏云裳又高兴又纠结:“那……咱们是不是得为义父和大哥大办一场接风宴?”
她只略微想了想如今谢家的地盘之广、亲信人数之多和大办一场宴会的工作量就觉得气虚乏力。
谢言欢仿佛看穿了她笑容下的情绪,唇角翘了翘:“不必,父亲特地嘱咐过不必办什么接风宴,他是回来休养的,军医也说了要静养。”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父亲带了支护卫军回来,大约有五千人,这些年他们跟着父亲冲锋陷阵,少不得要犒劳一番。还得辛苦你帮忙操持。”
魏云裳偷偷松了口气,笑容诚恳无比:“二哥放心,保证好肉好菜让大伙吃饱吃好!”
虽说不用举办接风宴,魏云裳还是忙了起来。安排仆从们打扫庭院,为谢云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