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着他有些憔悴的模样, 魏云裳皱了皱眉:“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吧, 还当自己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呢?”
谢言欢无奈地笑:“好。我没累着,就是帮着清点抄家抄来的财物熬了两夜。”
魏云裳挑了挑眉:“是不是个个都富得流油?”
“是啊……”
谢言欢叹气:“明年户部就不必愁没钱了, 各处都能一同修起来。”
魏云裳疑惑:“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谢言欢抬手抱住她,又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次本只打算处置那几家,谁知道等真的处理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牵扯出一个父亲曾经的心腹爱将,且证据确凿,罪大恶极。”
魏云裳:“嘶……那义父他……?”
谢言欢眼含忧虑:“爹亲自下令,看在他曾经立下的功劳的份上,只处死了他一人,家人流放南境。”
魏云裳沉默了片刻后,问:“义父的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谢言欢的语气沉重。
“心气郁结,旧伤复发,爹前天夜里还发了一次热,昨日勉强上了早朝,随后大哥便以御医说爹需要静养为由暂时罢了早朝,如今的政务也都是东宫代为处理。”
魏云裳有种不妙的预感:“我带平安去探望一下义父吧?”
谢言欢摇头:“暂时不必,我每日都有去看望,爹精神不好,比较嗜睡。”
魏云裳点头:“好吧,那寿辰怎么办?大哥有章程吗?”
“爹已经比前两天好一些了,寿辰正常办,到时看情况,爹若是身体好些就正常出席,若是还不太好,只稍微露个面就行。”
谢言欢轻轻抚摸她的侧脸:“只是今年怕是不能陪你出海了,爹的身体……我想守着他。”
魏云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那也是我义父!义父病重,我哪能安心出海?”
她扒拉了一下脑子里的记忆,回想着老宅里塞的一些珍贵罕见的药材。
“咱们一起呆在京城陪着义父,等他精神好些,就让平安常去陪他解闷,人开心些,病也好得快。”
“我手里还有些难得的药材,回头我让人送去御医署,看看有没有义父能用得上的。”
谢言欢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微触:“云裳……谢谢你。”
魏云裳下巴微抬轻轻碰了碰他略有些干燥的唇瓣,笑道:“不客气,你记住就好,以后慢慢还。”
谢言欢含住她的唇瓣吮了一下,随后一手抄起她腿弯,将她抱入内室,放在雕花大床上。
魏云裳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轻踹了他一下:“你吓到我了!”
谢言欢半蹲在床边替她脱鞋,闻言抬头微微一笑:“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陪我睡一会儿吧。”
魏云裳垂眸看他,小麦色的皮肤实在看不出黑眼圈重不重,但是眼白处弥漫的血丝根根分明。
她心一软,抬手取下发间唯一一根发簪。
……
转眼便到了谢云霆的生辰,御医说他的身体好了一些,勉强能够出席寿宴。
魏云裳带着小平安在宴席开始之前便先去拜寿。
谢言欢和谢晏已经陪在他左右。
说实话,她觉得只看表面的话,谢云霆看上去只比之前憔悴了一些,倒不像是谢言欢说的那般病体沉疴。
她又细瞧了两眼,正觉得疑惑,便听谢云霆笑着问道:“云裳可看得出来我今日上了妆?”
他一开口,魏云裳便听出来了中气不足的感觉,仿佛气不够,说话都后继无力。
魏云裳摇头:“我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义父身边人才济济。”
谢云霆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咳了起来。
小平安连忙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爷爷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谢云霆接过来喝了一口,慢慢不咳了。他抬头环视一圈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亲人,摆摆手让心腹之外的侍从全都出去。
待殿中只剩下自己人,他淡笑道:“我的身子不行了,御医也说我不能再操劳,今日趁着大好日子,我要禅位。”
“父皇!”谢晏当即一掀下袍在他身前跪下。
谢云霆拍拍他的肩膀:“禅位的圣旨我已经拟好,等寿宴上献完礼就宣旨。父皇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晏叩头,声音哽咽:“父皇……”
谢言欢上前一步,强笑着打岔:“爹,您提前禅位也挺好的,把累活都丢给大哥去做,等您养好身体,我带您去看看海外风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平安笑得难看极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对呀,爷爷!海外可好玩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探索新海域!”
谢云霆笑着答应:“好好好,老大快起来吧!收拾收拾,宴会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