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地在复盘那些她误以为他喜欢的她细节——
许玫在高二的时候约大家出去玩,说自己每次都没约他,他却每次都会不请自来。
可明明都是许玫组的局,玩的项目也都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只有许玫约出来一起玩的人。
在许玫约出来一起玩的人里,多了一个她。
哦——
其实还多了一个高二转学过来的方礼嘉。
他玩狼人杀很厉害,最开始玩的时候,她只要跟他是一个阵营,她就没有输过。
但他也不是每次都能赢,总会有输的时候,还被人问在场有没有他喜欢的人。
他当时轻飘飘地点了点头,却在她这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可是那场游戏里,方礼嘉也是在的。
她走路不算慢,但每次出来玩的时候,只要许玫跑去和别人说话,她都喜欢慢下步子,把自己落到后边。
最开始是因为和大家都不熟,到后来是因为她发现他总是在。
总是漫不经心地走在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只不过,落在队伍后边的,不只有她和他。
还有方礼嘉。
……
本来没有难过的。
可那天回忆到最后,她却渐渐有点难过了。
原来像他那样总是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的人,在喜欢一个人时候,也是会主动去追求的……
酒吧二楼里的话音喧哗,淹没了角落里不停响起的振动声。
陈晖宇感觉自己快出局了,正绞尽脑汁激情发言。在他快把锅甩出去的时候,话音却戛然而至。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狼尾巴都露出来了你还悍跳预言……”一旁的人笑弄陈晖宇,目光随意地顺着他的视线一瞥,话语也在顷刻顿住,“……家。”
酒吧二楼突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来人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疏淡的眉眼只朝着角落的方向。黑色风衣罩在他平直笔挺的肩线外,酒吧暗色调的光影将他衬得冷硬,可垂挂在他臂弯间的杏粉色却又让他多了几分柔和。
他走到角落里的小沙发旁,半弯着腰,捏起趴在桌上的脸,声音很低,没什么情绪。
“喝酒了?”
明明给她发了很多同学聚会酒醉后出意外的新闻,她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说她一定不会喝。
许昙踏在柔软的棉花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一股力道却忽然在她脸上扯了一下,不痛,却让她忽然从云端上坠落。
许昙拧了一下眉,挥掉她脸上的手,反驳:“我才没有喝酒。”
她闭着眼睛,脸颊是粉的,像是三月桃花,怎么看着都不像是没有喝酒的样子。
江祈扫了眼她手边红褐色的液体,不咸不淡地问:“没喝酒,那你喝的什么?”
许昙扯了扯嘴角,不想说话。
脸又被捏了一下,“嗯?”
许昙有些烦了,拍开他手的力道很重,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二楼里很响亮。
二楼更安静了。
安静到她不耐烦的声音明明没有很大,却也变得很响亮:“说了没喝就是没喝,我喝的是茶!”
茶?
江祈拿起桌上的玻璃杯闻了闻,放下,玻璃杯底在大理石桌上敲出声响。
“说说看,什么茶里能有一股酒精味儿。”
许昙听着他的声音,觉得自己好像被嘲笑了。她直起身,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瞪他:“什么酒精味儿?长岛冰茶才没有酒精味儿!”
“……”忽然就没脾气了。
江祈克制着笑,想放软语调,可一些画面倏然浮现,却又让他的语气变凉:“去了‘忆夏’这么多次,不知道长岛冰茶是酒吗?”
认知被颠覆,许昙眨着眼睛,语调忽然变小:“长岛冰茶不是茶吗?我不知道……我在‘忆夏’,点的都是芬达……”
她说着,缓缓低下头,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都是芬达……橘子味的芬达。”
江祈愣了一下。
“可是它好酸,一点儿也不甜……”许昙继续小声地说,“长岛冰茶也不甜……一开始是甜的,虽然有点酸,可是后来不甜了,好酸。它好酸好酸……”
她一直重复着好酸,江祈往桌上看了眼,四分之一大小的柠檬块被挤成皱皱巴巴的一团,扔在桌上。
柠檬被她全给挤了,能不酸?
江祈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许昙还在嘟囔着好酸。江祈双手捧起她的脸,许昙被迫抬起头看他。
他眼里的笑很温柔,许昙看着,心底酸酸的感觉忽然让她觉得委屈。
她眉毛是皱着的,嘴唇是撅起来的,难过地说:“芬达好酸,可是它也好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