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的玻璃瓶放在她手边，腰再次被环紧。
“……”
她做个饭怎么这么艰难。
身后的人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松开又环紧的动作，许昙终于把所有需要用到的调料拿齐。
腌制完肉丝并封上一层油，许昙听见他问：“要腌多久？”
“大概十分钟吧。”
“太短了，再长点。”
“啊？要多长？”
没等到回答，环着她腰的手移到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
许昙很快就知道再长点是多长。
只是这个长点实在太长，以至于后来再走进厨房的人换了一个。
在床上瘫了一会儿，许昙想了想，还是从床上下来走到厨房。
江祈已经把锅烧热了准备下肉丝翻炒，见她过来有些意外：“怎么来了？不是累么？”
许昙没回他，学着他往常的模样哼一声，夺过他手里的铲子，把他挤到一边。
肉丝下锅，发出了滋滋的声音，溅起不少油。
许昙倒吸了口气，一边后退一边握着铲子翻炒，江祈连忙拿着锅盖挡在她的手臂上。
场面乱得有些滑稽。
等油不再溅起，许昙挪开挡着她手臂的锅盖，看着表情严肃的人，笑着问：
“你最开始做饭也是这样么？拿起锅盖的动作看着很熟练。”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手忙脚乱的自己，江祈缓缓舒展眉眼：“嗯。”
京酱肉丝被盛盘端出，许昙几乎是按照秦淮茹的菜谱一比一复刻，加上有江祈帮忙，没有翻车。
吃完晚饭休息一会儿，许昙从冰箱里拿出蛋糕，蛋糕还是misscream家的那款巧克力榛仁。
把蛋糕放在桌上，她从鹅黄色的保温袋里找出生日纸帽。
“其实我之前本来是想买另一家店的蛋糕的，可是第一次给你过生日，我怕那家你不爱吃，就还是给你买了你之前买的这款味道。”
她低下头摆弄着生日纸帽，弯折成圈后，戴在江祈头上。
可看了几眼，又嫌圈环太小，将纸帽摘下调整。
垂落的长睫在她的下眼睑投下阴翳，红润的唇微微撅着，似乎在想应该弄成多大的圈环好。
江祈的视线落在她面上，柔光在他眼底荡漾。
“买哪家都可以，你买哪家我都爱吃。”
许昙调整好纸帽，又给他戴上，听见他的话，不假思索地回：
“那可不一定，妈妈今天都告诉我了，你的嘴可挑了。我都有点担心以后我们的孩子会不会跟你一样难伺候。”
“我们的孩子？”
江祈喃喃着重复一遍，轻笑着扬起语调：“你想要了？”
许昙无奈地垂眼看他：“你能不能抓下重点？”
“重点就是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孩子。”*
“……”难伺候。
许昙懒得帮他抓重点，在鹅黄色的保温袋里找蜡烛。
江祈支着头，看她找到蜡烛，又看她把蜡烛插到蛋糕里，心里反反复复地默念着她的话。
以后。
她在说他们的以后。
写着二和六的数字蜡烛上突然跃起火光，屋子里的灯被尽数熄灭。
暖黄的光晃动在许昙面上，将她所有神色都晃动柔和。
她拍手唱着生日快乐，温婉的声音悠扬悦耳，江祈第一次觉得生日快乐这个词能这么让他觉得快乐。
他从前每年生日，都能收到她的生日祝福，冷冰冰的四个字再加一个句号，像是每年的例行公事。
可今年的生日快乐很不一样。
不再是冷冰冰的文字。
充满了她的温度。
被她一字一字地念出来。
在他们的床上，在他的身边。
“许愿吧。”许昙说。
江祈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愿望了。
他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在二十六岁之前实现了。
可是如果要有——
江祈闭上眼睛。
——那他希望她的愿望也都能实现。
-
元旦之后，许昙不再像之前那么忙。
中午吃完饭没有再被着急赶走，江祈看着那套挂在刺绣棚架上的衣服都顺眼不少。
“这衣服什么时候给他做完？”
他当时许愿的时候，怎么能忘了许一个希望她赶紧把这个人的衣服给他做完的愿望。
许昙弯了眉眼：“快了，你别着急。”
“谁着急了？”
江祈挪开目光，毫不在意地轻嗤一声。
可离开许昙的工作室，他眉目都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回到华韵，他刚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没躺多久，休息间的大门就被人骤然打开。
“kyle！听说你们不玩命卷了？”
他撩起眼皮，没有因为被无礼打扰而冷下神色，反而心情很好地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