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她费了一番口舌,颜青璃又拗不过她,只好将那盒石蜂糖收下。
她知晓云皎说得不过是托词,只是想让她尝尝那糖,不过她思忖着也应该回礼,只是一时没想好回什么,便说自己下次再来看她。
云皎自然应了,又让含桃送她回府,等到颜青璃走了,窈娘方才回来收拾茶盏,她面上带着笑,“郡主待颜小娘子真好。”
云皎知道颜青璃年幼失怙,颜夫人一个寡妇面对族中那些人还能将颜青璃养大属实不易,便叹了一口气,“璃娘与颜夫人都过得不易,若是直接用钱财接济反而显得轻侮,倒不如送璃娘些好吃的好玩的,他们族中那些人知道她与我交好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这便是权势的好处了,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也可借着这势,即便云皎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可有无权势完全是两种体验,饶是她也不禁想,怪不得祖母要做皇帝,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又哪里有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来得有趣?
“窈娘,你说为何那么多人想要做皇帝?”云皎问她。
窈娘收拾茶盏的手一顿,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即便她知道自己不该回答云皎,却还是回道:“自然是,因为权欲,可皇帝这个位置也不是人人可以坐上去的。”
窈娘或许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郡主你不适合那个位置,你太善良了,你会为身边所有人考虑,想尽办法保全他们,可是就算是再贤明的君主牺牲也无可避免。”她头一次没有使用敬词。
“这样啊。”云皎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如果是一个真正出生在这个地方的人或许会麻木吧,可是前十几年就算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也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窈娘望向她的眼中满是怜惜,云皎却道:“或许,当个仁善的公主,这会是所有人希望的。”
云皎却觉得胸口有些闷,她承认自己的天真与平庸,可又怎么会甘心呢?
她见过云月、云绮与颜青璃以后,不应该这样,她想。
“没关系的,郡主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婢子会支持您。”窈娘的手抚上云皎的肩头,她眼中溢满慈爱,十分纯粹。
云皎抱住她,“多谢你,窈娘。”柳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觉得窈娘的怀抱比她的还温暖。
*
云皎养病一直养到冬至前几日,好在冬至日的朝会前病总算好了,今年番邦的人前来参加朝会,她自然不肯错过。
云绮同她一道躲在屏风后面观礼,只见十二队禁军与金吾卫排列整齐,每队都身着艳丽夺目、色彩各异的大氅,手中带刀,他们皆肩负着拱卫皇城的任务,如今这队伍是为了震慑那些番邦使臣。
果然,那些番邦使臣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照着礼官传授的礼仪照做之后,亦步亦趋朝端坐明堂之上的圣人献礼。
圣人屹然不动,宝相庄严倒有几分像民间传说的弥勒佛,稍后自有礼部的官员接过礼物,又对他们的纳贡回以赠礼。
云皎看得入神,云绮便低声道:“往年倒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估计是因着回鹘那事。”
云皎不由得被勾起几分好奇心,只听云绮续道:“听说回鹘上月犯上作乱过一次,圣人已派魏王与骠骑大将军带兵前往镇压,估计今年的阵仗也是为了威慑那些旁的属国。”
云皎听见派魏王前去时,便知道这又是圣人一点私心了。
姊妹二人悄悄看着,献礼之后圣人又让人将那些使臣妥善安置,之后倒没什么趣味了,二人便离了明堂。
想到除夕的祭祀,云绮面上便有些愁眉苦脸,云皎瞧见她这样,忍不住问道:“阿姊这是怎么了?”
云绮叹道:“除夕那日祭祀,宗室们需得分食白水煮肉。”云皎知道此时的肉十分腥膻,白水煮肉自然是压不下去那股味道的,她心中倒有个计策,对云绮耳语一番。说得云绮直拊掌大笑,“还是你鬼点子多,只是这事需得悄悄的,否则教人发现了那些御史台的又要说嘴了。”
御史台的御史是让云绮都十分头疼的存在,他们最爱干得事情便是参他们这些宗室与朝中官员,自然是因为他们知道圣人不会杀他们,参得越狠反而他们越会得清名。
云皎吐了吐舌,显得有些俏皮,“那这事需得做的隐蔽些。”
“放心好了。”云绮似乎颇为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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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桓独自一人站在上阳宫门前,梁王此次出行将武思训也带去了,至于自己的阿耶,恐怕是又称病到不知哪处教坊寻欢作乐去了。
他想的出神,倒没注意云绮与云皎朝他走过来,还是云绮率先开口,“二表兄怎么不进去?”
武思桓这才回过神,见是她姊妹二人,随口道:“时辰尚早。”
云绮倒没想到他是个惜字如金的性子,一时也不好开口,还是云皎递给他一个红纸折成的平安符道:“二表兄,这是平安符戴着可以辟邪。”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