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被勾了起来,“从前在幽州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人吃一碗浮元子便被阿娘打发去睡觉了,没想到神都倒过得盛大。”
“既然如此,不若我俩偷偷去观灯。”云绮提议道。圣人与皇家亲眷倒是可以在端门城楼上观灯,不过往年那么些人往上面一挤也没什么趣味了。
“好啊。”云皎一口应下,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要不要叫上阿兄?”
云绮挥了挥手,“阿兄一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何况他如今也忙着,不知道还会不会回长安去。”
于是云皎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她和云绮商量着明日要买什么花灯,毕竟宫中的灯虽然精巧样式却不如外面有趣。
等到十五那日晚上,端门前果然摆了数十座鳌山,将整个城门照的亮如白昼。而云皎与云绮就这样混在人流如织中,云皎特意换了一身红色镶兔毛边的袄裙,发髻上的珍珠垂下来,喜庆的如同年画上的娃娃。
姊妹二人手牵手随意逛着,路过卖花灯的铺子时,云绮掏钱买了一盏莲花灯给云皎,那灯的花瓣应当是用轻纱制成,看上去栩栩如生。
云皎手中提着花灯,自然欢喜不尽,只是她一路贪看景色,一时不察与云绮在街上走散了,今夜虽开放宵禁,巡城的金吾卫却没少布置,于是云皎寻着一个略面生的年轻金吾卫道:“我与我阿姊走散了,可否带我去寻人?”
那金吾卫观她打扮,以为只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娘子,语气便先带着几分倨傲:“你阿姊唤何名?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云皎见他语气不算太好,心中也有些气,“闺中女儿名讳怎么好教其他人知道,我只记得阿姊穿了一身豆绿衣衫。”
今日游人甚多,穿豆绿衣衫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金吾卫听她说话只觉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云皎只得改口道:“那带我去端门城楼上好了。”
看见金吾卫略带疑惑的神色,云皎知道他显然是怀疑自己说假话,心想着这金吾卫可真是讨厌,等到遇见阿姊以后必定要告他的状。
金吾卫自然不会轻易听一个半大小姑娘的话,毕竟端门城楼之上都是皇室宗亲,冲撞不得。只是怎么安置这小丫头,却也还是个难题。
望着与此地间隔不远的茶肆,看见二楼坐着熟人他倒是计上心来,只听他道:“端门离这里颇有一段距离,不如你先在前面的茶肆候着,等找到你阿姊我再来寻你。”
那金吾卫倒是亲自领着她上了茶肆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小娘子,比云皎看上去还要略大些。
其中一位穿着水红衫子的声气要大些,只听她道:“梁大郎你怎么领个小娘子上来?”显然三人是熟识了,旁边那个看着十分娴静着水绿衣裙的则对云皎柔声道:“快过来坐,今日佳节倒是难得有缘见面。”
云皎倒也听话,乖巧走过去坐在那水绿衫小娘子身旁,被唤梁大郎的金吾卫倒是松了口气,他还怕云皎不依,也不理发问那位,只对坐着那小娘子道:“那她就托付给你们了,她与家人走散了,暂且安置在这里。”
说完梁大郎便下了楼,那水绿衫的小娘子便对云皎道:“你叫什么名字?”云皎随意答道:“我叫依依,今日上元节出来观灯与阿姊走散了。”
问话梁大郎那个水红衫小娘子便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可要小心拐子,家中也不曾让你上街带个侍女?”
云皎也不好说自己与阿姊是偷溜出来的,只好点点头示意,拿起一块茶点慢慢吃起来。
水绿衫小娘子便转了话题,“对了我姓姚名蕊,叫我蕊娘就好。”水红衫小娘子也慢慢道:“我姓卢,名江婉。”
云皎吃着茶点,却在想姚、卢都是大姓,梁大郎虽然讨厌,年纪轻轻入了金吾卫恐怕也是靠家世,既然是熟识这两个人的身份也肯定不寻常。
接下来的交谈中,姚蕊说话温声细语,十分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卢江婉话少不过对云皎的态度也不算差,三人相处一阵,云皎心中也对二人的性格有了初步了解。
她朝茶肆楼下看去,便看见梁大郎领着云绮,二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果然云绮上了茶肆二楼。
姚蕊与卢江婉自然识得云绮,忙行礼道:“见过安平郡主。”
云绮笑笑将二人虚扶起来,“今日佳节这么拘谨做什么?还未谢过二位照顾我这幼妹呢。”
姚蕊与卢江婉不禁侧目,云皎只得放下手中的茶点道:“忘记说了,我姓李,依依只是我的小名,实在不是有意欺瞒二位。”
姚蕊性子温和自然善解人意未曾多说什么,卢江婉也道:“这倒无妨,防人之心不可无,郡主尚且年幼孤身一人对我们有所保留也不是坏事。”
见二人都未曾计较,云皎心中松了一口气,云绮牵着她的手对二人道:“倒让你们见笑了,改日再答谢二位。”
姚蕊知道云绮也是好意,只得接受了,不过她悄悄对云皎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