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世子选为伴读,已是某之幸事。”
云皎未曾再说什么,反而是王宣辞行道:“就不打扰郡主在此赏花的雅兴了。”
云皎望着王宣远去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谢四说他假,还真没说错,物以类聚,她现在愈发肯定李云翊也是装出来的了。
今日见过王宣的事情,云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只是晚间做完课业的时候,云皎罕见地问窈娘,“若是有人装出一副温驯的模样,窈娘会选择揭穿他么?”
窈娘略略思索方才道:“这样的人恐怕所图甚大,只是揭穿也有风险,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那人便会想着玉石俱焚。”
云皎点了点头,“这样啊……”窈娘却笑,“婢子不过是随口说的,郡主不必当真,不过只要那人是装的,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日。”
“你说得也是,这事也要挑时机。”云皎似乎是赞同了窈娘的话,既然想要揭穿李云翊,便从王宣开始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云皎第一次躺在床榻上失了眠,毕竟宫中循规蹈矩的生活总算出了变故,她不禁感到有些兴奋,她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血脉中流淌着皇家的血,天性便是如此好斗?
她当然会怜惜那些可怜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对李云翊与王宣心软,毕竟这两个人只是野心勃勃渴望着权势而已,她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同情的必要,有些事情只要下定了决心,似乎做起来就很容易了。
第20章 春闱
云皎今日醒过来时有些不同,窈娘替她束了发,便道:“听说春闱快开始了,郡主可要去瞧瞧热闹?”
云皎看着妆台铜镜上自己的脸,有些好奇问道:“上官学士也会去么?”
窈娘点了点头,“今年圣人特许上官学士主持此事,除此之外还有谢相与武侍郎一并负责此事。”
云皎点点头道:“这样啊。”因着春闱的事情,弘文馆授课的夫子们多数都去了考场监考,云皎便也休了旬假。
她想着整日闷在殿中也不好,便让含桃去与云绮说一声,自己则在窈娘的陪伴下出了门。
没穿越之前,云皎以为参加科举的应当都是年轻人,不过窈娘此前也已经略解释过,本朝科举一共分为明经科与进士科,而进士科想要考上更难些,是以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
当然,能考上进士自然是光耀门楣的好事,何况本朝风气开放,进士们甚至有上金殿被圣人评选状元的殊荣。
因昨夜才下了一场雨,地上有些湿滑,窈娘便让人抬了轿辇过来,路上云皎倒是想起来自己那几个玩伴,便问窈娘,“璃娘、蕊娘与婉娘姐姐呢?”
窈娘笑了笑方才回话道:“自然是已先郡主一步去了。”云皎心中略微惊诧,自己和她们一比倒显得有些懒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快走罢,虽说去不了弘文馆,我也想见见她们呢。”
等到了考场,云皎却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来此处自然要与主持此事的上官学士打声招呼,只是不承想易清容也在,见了云皎,易清容面上带着些笑意,“见过郡主。”
不过说是见礼,他却连身都未曾起,显然是不把云皎这身份当回事。
云皎倒没觉得他无礼,只是看着那粘腻的笑容,身上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在他又与上官学士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等人走了,云皎这才忍着不适对上官学士道:“易府监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锦看着比她矮上许多的云皎,耐心解释道:“他家算是与我家有几分旧情,不过也仅限说一两句话的程度。”
云皎似懂非懂般点点头,上官锦便又道:“如今正是春闱的日子呢,郡主怎么想着来这了?”
云皎便挂上标准的笑容,“我不过是来看看热闹,不会打扰上官学士罢?”
最后一句虽是疑惑的语气,不过云皎认定了上官学士肯定不会觉得打扰,果然,却见上官锦笑起来,“郡主只是想要看看,* 自然算不得打扰,不过郡主最好还是不要去见谢相与魏王世子。”
云皎知道武思桓那个脾气,便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了。”上官锦便露出满意的神情,又让人领着云皎进去,免得她不识路。
只是她在看见跟着云皎进去的窈娘时,神情有片刻怔忪,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能容纳这么多考生,考场自然是极大的,甚至分出了一间间屋舍,不过云皎对科举这事没什么兴趣,反而在外面逛了逛,方才去看那些考生们。
能参加春闱的考生,不说别的再次也是举人,不过他们在看见一个小姑娘出现在考场时,自然也知道对方估计身份贵重,毕竟为了防止舞弊轻易是出入不得的。
云皎看过了今年的考题,共是五道策问,前面的她都不感兴趣,唯有看到第三道时,她方才提起一点兴趣,却原来是提问“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