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去思考事情,不过她也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格格不入,于是她只是沉默的听着云绮的话,并不再说些什么。
云绮见她难得的沉默,知道她应当是习惯不了,于是她抬头望了望天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云皎恍然想起,前世自己弄不懂那些复杂事情时,大人们也是这样说的,或许笄礼之后,阿姊也成了大人,不能再以稚童的思维思考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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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氏进宫时心中还有些不安,清平县主指明了要见自己,虽说裴家从前与宣城公主沾亲带故,可是自从驸马去后,裴家也不敢再托大以为自己与李家依旧是姻亲,就是怕人议论。
不过,自家郎主能当上太子詹事,玉氏就是消息再不灵通也知道其中有宣城公主的手笔。
她不觉得是公主心善在驸马死后这么多年还能提携裴家一把,毕竟宣城公主此人,将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诠释的淋漓尽致。
但是,若是宣城公主真想利用裴家做些什么,他们也是不敢反抗的,毕竟裴家从前也算门庭煊赫,可惜自从换了圣人当政,一朝天子一朝臣,裴家与崔家皆与上官家交好,崔家也被指与上官家来往甚密直接抄家灭族。
裴家为了保全自身,也死了不少人,不然如今也不会落魄到需要裴聿这个旁支来支撑门庭。
玉氏这般想着,在宫人的引导下到了含凉殿,她不再揣测李持盈想要做什么,只是隔着帘幕行礼道:“臣妇见过县主。”
李持盈在帘幕后轻笑着道:“夫人不必多礼,毕竟从前我身上也算留着一半的裴家血,按理来说您才是长辈。”
玉氏知道这话自己也就听听,毕竟李持盈姓李不姓裴,她带着点惶恐道:“礼不可废。”
于是李持盈不再纠结这事,只是另起话头道:“今日叫夫人来,也只是想叙叙旧,毕竟从前我是不大在神都的,也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玉氏便道:“县主若不嫌弃臣妇愚笨,臣妇倒愿意常常与县主说说话,权当解闷。”
李持盈便笑起来,“这可是求之不得了,可惜今日身子不适只能与夫人如此说话,还望夫人勿怪。”
“怎么会,县主应当好好保养才是啊。”玉氏似是关切道,于是二人又说了几句保养身子的闲话,等到时间差不多,李持盈便让春云亲自送玉氏出宫。
伺候李持盈时间稍短的宫人不解,“县主不是不喜吵闹?”
李持盈掩着唇咳了一声,宫人忙替她抚着背,等她缓过来只听她道:“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想她也是个聪明人。”
宣城公主这般费尽心思,自然不是为了让裴聿当个简简单单的太子詹事,不过如今太刻意也容易惹人忌惮,李持盈邀玉氏,也只是女眷间说说话,就是回禀到圣人处也挑不出什么错,旁人提起来也只会以为李持盈是舍不得父家。
可惜她对裴家实在没什么感情,这病来的不巧,秋祢便来了,她到底未曾能前往秋祢,如今也不过是好一点,可布的局总要推进下去。
第31章 檄文
却说云临, 自从中秋那日回来之后,一直不曾再动身出发前往长安,最多的猜测无非是恐怕圣人要授官给他。
从前在长安, 云临虽负责处置一应事物,身份也不过是李唐宗室, 对于已经改朝换代的大周似乎并不认同, 可如今李鹤已受封太子,这虽让他看见了希望, 他也不会小看自己的这位祖母。
果然, 中秋一过便至重阳,今年难得圣人有兴致, 虽不能登高,却也预备在御花园设宴,于是宫人们连夜搬来秋菊,其中不乏名贵品种, 只为圣人金口玉言一句想要办赏菊宴。
赏菊宴还未开始时, 云皎未曾想到云临竟也会来,她本与云绮、持盈坐在一处, 见云临今日着一身青色直缀, 头发只用一根玉簪束了。她便凑到云皎旁边耳语几句,片刻后见云绮点了头, 方才朝云临走去。
“大兄怎么也来了?”云皎知道,云临喜静, 素日不喜欢热闹场面, 府中家宴还好, 外出宴饮他从前一概是能推则推,更遑论起来参加圣人的宴会。
云临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顶, “今日圣人设宴,岂有不来的道理。”
云皎便知道,他不是为了赴宴而来,只是心中不免隐隐担忧,只得道:“那大兄可别太贪饮了菊花酒。”
云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分寸,于是二人不再说话,各自入了席。
李持盈自然也看见云临前来,她知道,这也算一种妥协,宣城公主将她留在此处,只是因为她是宣城公主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