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自己也得松快松快呢。”柳氏院子里的侍女前来传话。
云皎闻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 将那侍女打发了,窈娘便提议道:“郡主不如去城外散散心。”窈娘是想着她能暂时分分心也是好的。
左右无事可做,云皎倒也对这提议点了头,云皎因为柳氏的原因向圣人提议自己过段时间再去弘文馆, 圣人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向来同意的很快, 毕竟她之前才展示过雷霆之威,如今表现的慈爱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窈娘本想让她骑马厩中温驯的小马驹, 云皎却挑了一匹成年马, 她对自己的骑术已有了些自信。
一路骑马到神都城外,依旧是一片流水潺潺、落英缤纷的景象, 从前云皎行到此处还意气风发,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故人不在。
景物依旧是那样的景物, 可心境已是大变, 只是云皎没沉浸在其中太久,便被一声叫喊打断。
“李四娘。”
云皎有一瞬间恍惚, 阿姊会温柔的唤她四娘,至于窈娘与其他人则是称呼她为郡主,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叫她。
谢平今日一身素白斓袍,倒也衬得整个人如朗月般,他近日的心情有些烦躁,是以总想着出来走走。
没成想,就这样遇见了云皎,看见她在马上低头失魂落魄的模样,谢平心中便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焦躁。
云皎抬眸望向少年,到底是熟悉的人,心中泛上来的那点愁绪消散了,其实谢平也不是没看过她失态的样子,可她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应当再这样。
于是她微抬着下巴,露出一种睥睨的神色,“你应当称呼我为郡主。”
“郡主。”只听他含笑道。
谢平的笑依旧带着一点轻佻,他大部分时候总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被谢大训斥。
若是往日,云皎应当会气得扭头就走,不过她今日倒没有,她总觉得谢四是故意的。
她曾经见过御兽苑里的孔雀,也是这样招摇着扑闪翅膀,炫耀着自己的羽毛。
于是她也学着那腔调道:“谢四郎何必多礼。”唇畔含笑,倒显得他小气似的。
身后的侍女们俱是笑了,就连窈娘也没忍住。
她本以为以他的性格会恼恨不已,走了也是有可能的,谁知道他并未发怒,只是道:“多日未见,看见郡主尚且安好,某便放心了。”
云皎笑意一时凝固在唇边,只因他这话语似乎是发自真心,她一直觉得,自己同谢平的关系算不上好,没想到他倒关切上了自己。
云皎扭头望向一边,谢平已牵起马绳朝她略微拱手,径自离开了。
*
谢平呼出一口气,只觉轻松了些,他心情颇为不错,甚至哼着小调回了谢府。
不过这好心情没持续太久,便在遇见谢洵时烟消云散了。
“四郎今日又骑马出城了?”谢洵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在谢平听来却不寒而栗。
“二兄……”他素来畏惧自己这几个兄长,只因他就算撒谎也会被拆穿,是以犯错时绝对不可以否认,否则面对自己的便是更为悲惨的下场。
谢洵见他这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只见他微笑似是叹息着道:“四郎你怎么还不死心?”
谢平面上则带着一点倔强,“我就是想当武官。”其实以他的能力,日后入金吾卫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谢相给他就是定下了这样的调子,只是他更想如卢将军般去陇右战场。
于是此刻,谢洵收起散漫终于有了一点威严,“你在胡闹些什么,此事祖父怎么会同意?”
就凭谢相如今获得的尊荣,也要忌惮几分圣人的猜忌,谢家不可能再出一个武官,是以谢相对四人皆要求以正道入仕,不得依赖家族荫蔽。
谢洵不似往日般,严肃道:“你也应当为谢家考虑,此事我也会禀告祖父。”
谢相回来时,谢平便被罚跪去了祠堂,只有谢修前来看他,他一身官袍未换,气势却比谢洵还摄人。
“四郎,今日又惹你二兄生气了?”谢修生得一张儒雅面孔,平素亦是喜怒不形于色。
谢平颇不服气,只是议论兄长是为不敬,他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
谢修微微叹息,“你可知道,祖父为你起此名是为何?不过是盼着你平安顺遂。”
谢平怔然,他平素几分骄傲与不听话皆是因自觉比不过前面几个哥哥,尤其是大兄尤为出众,及冠之年便得了探花之名。
谢平几乎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是以,他对于自己的名字总觉得是祖父察觉到了他的平庸才有此名。
“大兄。”谢平依旧四平八稳跪着,神色却有几分激动。
只听他又道:“我听说,你和乐安郡主近日走得颇近?”
谢平心中一紧,不过倒也没表现出来,“可是有